薄聰和孟曉梅不經意地相互對視了一眼。
薄聰說道:“他除了給你的娘子彩蝶畫了這易容妝之外,有沒有給其他人也畫過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當時我娘子是患疾病去世的,去世前她極度消瘦,完全沒有沒生病之前的圓潤好看。
我難過,抱著她的屍身哭,馮娘娘知道之後也很是嘆息,就讓人傳話,去把她孃家這位馮學究給請來了,讓他幫忙給彩蝶化個妝容,好看一點,以便入殮,也讓我不至於太傷心。
結果這馮學究來了之後,畫得極好,甚至比彩蝶生前最好看的時候還要好看,都讓我有些不敢認她就是我的娘子了。
後來馮美人娘娘又叫了宮廷裡的畫師幫忙替我畫了這幅畫,留給我做個念想。”
孟曉梅看了一眼薄聰,說道:“原來馮娘娘如此心地善良。”
曲公公點頭,衝著屋外拱拱手說道:“這倒是,馮娘娘對小人恩同再造。”
薄聰和孟曉梅告辭離開了曲公公的屋子,出了皇宮。
孟曉梅對薄聰說道:“要不要去那馮學究那裡看看?”
薄聰說道:“你知道他家在哪嗎?”
孟曉梅說道:“後宮嬪妃孃家在什麼地方我們皇城司如果都不知道,那我們這差也就白當了。
馮美人不是臨安人,是開封的,在金國侵佔我大宋北疆之後,開封也淪落到金人手中,她們舉家到了江南,就住在臨安。
她孃家還是很有錢的,很大的一處宅院。”
“那咱們去拜訪吧。”
兩人來到了馮府。
原先的馮府可沒有現在的那麼氣派,因為馮美人得到了皇帝的恩寵之後,馮家自然而然就水漲船高,發達起來了,把附近的宅院全都收購了,擴大成了現在這麼大的一處宅院。
遞上拜帖,得知是皇城司的人來訪,很快便被傳了進去。
孟曉梅並不是打算拜訪主人,只說與府上姓馮的老學究有故交,特來拜會。
於是老馮學究便被請到了前院花廳,與兩人相見。
馮學究只是箇中年人,但是頗有幾分瀟灑模樣,見面之後發現並不認識,便恭敬地作揖說道:“不知兩位找鄙人有何吩咐?”
薄聰說道:“能到你住的地方看一下嗎?有些事情想跟你瞭解一下。”
馮學究看了看薄聰,又瞧了瞧孟曉梅,拱了拱手說道:“抱歉,我住處很是簡陋,而且比較亂,實在不宜接客,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吧。
而且說實話,在下很忙,所以還請兩位長話短說,說完之後還要去忙呢。”
孟曉梅看了薄聰一眼,淡淡地說道:“不好意思,馮學究,我們皇城司查案恐怕是第一位的,你哪怕有天大的事也得往後排,什麼時候我們把話問完了,什麼時候你再去忙。
而且我們沒有問完,說不定會通宵問你,當然如果你覺得在這裡不方便問話的話,那不妨到皇城司去,我們那兒倒也有好茶,可以招待你,問上個三五天那都是正常的。”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但是聽在馮學究的耳朵中卻是如同捱了重錘,先前還有幾分囂張,現在只好認慫。
他賠笑著說道:“在下盡力配合就是了,兩位有什麼話儘管問,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也不敢搪塞,也不會找藉口推諉的。”
孟曉梅點頭說道:“這樣才是一個配合的態度,今天的談話我們需要記錄,你不介意吧?”
“不會介意。”
孟曉梅叫隨行的書吏攤開紙筆開始做記錄,然後孟曉梅先問基本情況,然後問他最近這些日子都幹什麼了,有誰可以作證?想不起來就讓他慢慢想。
薄聰在一旁幾乎不插話,過了一會兒揉了揉肚子,說道:“剛才好像有點吃壞肚子,你先問,我去方便一下。”
說著薄聰便出來了。
其實兩人早就已經有了默契,如果能夠正面突擊查問是最好的,若不能,就一個拖著馮學究,另一個秘密潛入搜尋,檢視有無相關線索。
所以見馮學究不大配合,孟曉梅便拖住對方,而薄聰找藉口鬧肚子出來了。
他故意讓隨從帶他去茅廁,然後說自己要很久,讓侍從不用管,方便完自己回去。
侍從便走了,隨後薄聰離開茅廁,找了個下人亮出腰牌,說自己要檢視馮學究的住處,讓他帶路。
那下人哪敢違拗皇城司的侍衛,嚇壞了,趕緊老老實實帶著薄聰來到了馮學究的住處。
薄聰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