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聰開啟草蓆,發現裡面是一具女子的屍體。
整個屍體被一床絲棉被子包裹著,用麻繩將裹著的草蓆連同屍體綁了起來,只剩下臉部和一頭秀髮裸露在衣服外面,連手臂都被包裹在了棉衣之中。
薄聰開啟了那屍體包裹著的絲綿被,露出了下面的軀體。
一看之下兩人頓時頭皮發麻,尤其是孟曉梅,一個勁乾嘔,差點吐了。
原來絲棉被之下的這具女屍,身上的大塊肌肉全都被割掉了,胸腹腔也都被掏空了,只剩一個空空的軀殼。
準確地說是一副骨架子,有肉的地方基本上都被割掉了,難怪他要用絲棉被將屍體包裹起來。
孟曉梅對薄聰說道:“你的判斷是對的,這老太監真的有鬼,他肯定是把人肉割下來做花肥了。真是變態,不知道他的這事宮裡的人知不知道?”
“問問不就知道了。”
“咱們立刻去找秦公公。”
孟曉梅讓侍衛將這具只剩架子的屍首放在一輛車上拖了回去,他和孟曉梅則直接進宮。
薄聰是直接進不去宮的,只能在宮門口等候。
孟曉梅進去之後找到了秦公公,說皇城司要再次查案,而且關係重大,但她並沒有說出是什麼原因,她要薄聰也參與。
對於秦皇城司在皇宮裡查案,秦公公當然是予以配合,馬上答應了,親自到公門口來接薄聰。
進了皇宮,孟曉梅這才把他們發現曲公公和那女屍的事情告訴了秦公公。問道:“我們懷疑,曲公公將死人身上的肉割下來剁碎了當花肥,這事你知道嗎?”
沒想到秦公公聽完只是歉意地拱了拱手:“這件事咱家是知道的,沒想到驚擾了皇城司,實在是我等處理不好。”
孟曉梅一聽忙問:“原來你們知道他把人肉割下來做飼料。”
“這個事除了我和很少的幾個人知道之外,絕大多數人不知道,畢竟這種事也不是什麼好聽的事。
但是他做出來的花的確是非常嬌豔,雖然有一種怪異的味道,很多人不喜歡,但是也有喜歡的,比如馮美人就非常喜歡他種的花,所有的香囊都是用曲老頭花園裡的花給做的。
而且她的寢宮裡的花卉也是曲老頭去照看的,有了馮美人的關照,所以對曲老頭的所作所為就只能睜隻眼閉隻眼了,因為馮美人是官家最寵溺的妃子。”
薄聰說道:“這馮美人是不是原兵部尚書景兆賢的夫人的妹妹?”
“正是。”
“這死去的女子到底是怎麼死的?
“違反了宮規,被杖斃的,以往這種事都是送到城外亂葬崗,拿去挖個坑埋了,而以往做這件事的就是曲公公。
後來曲公公種花種出了名,剛開始很多人都喜歡他的花,因為開得很嬌豔,可後來花有股怪味,很多人都受不了,於是就冷淡下來了。
直到有一次他把屍體送出宮時侍衛開包檢查,才發現包裹的屍體裡面的肉全都沒了,於是稟報給了咱家,咱家馬上傳他去問話,他就實話實說了。
他把那些死去的宦官宮女屍體拿去處理時,便把肉割了下來,連同血混在一起,拌在泥土中,作為花肥,所以他的花才開得格外嬌豔,咱家聽了也感到非常噁心,這種事不敢說出去。
於是咱家就下了封口令,並且嚴禁他再把屍體做化肥,他的花離開了血肉做化肥,就遠沒有那麼嬌豔動人了,馮美人把他叫去問,他就實話實說了。
結果馮美人把咱家叫去,告訴咱家這件事准許曲公公私下裡這麼幹,反正都是死了拿去埋的,埋在城外跟埋在花土裡有什麼區別?
只是這種事容易被人大驚小怪,所以務必保密,不讓人說出去。
從那以後宮裡死去的宦官宮女都被他拿去剔了血肉來澆灌花土了,而骨架子再運到城外埋了。
皇宮裡經常會有宮女宦官因為各種原因死亡的,所以這花肥倒也不缺,沒想到卻驚動了皇城司,實在抱歉。”
孟曉梅還以為案件破了,原本是很高興,現在聽了卻原來是這麼回事,不由得很是洩氣。
她沮喪地對薄聰說道:“咱們走吧。”
薄聰卻搖了搖頭,對秦公公說道:“我能不能再跟曲公公單獨聊聊?”
“當然可以。”
很快他們重新來到了曲公公的苗圃。
秦公公對曲公公說道:“你拿血肉做花肥的事情皇城司已經知道了,有事要問你,你要如實稟報,不可隱瞞。”
曲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