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薄聰卻沒注意孟曉梅心情上的變化,對廟祝道:“那後來呢?你把她帶回寺廟了嗎?”
“沒有,當時是中午,我本來想跟她說在那陪著她轉一轉,天黑之後再回寺廟雙修。
結果她說不行,回去晚了他們老爺會怪的,她最多隻有兩個時辰,可以把牛車趕到一個僻靜處,在牛車上做了雙修,然後她就回去,免得老爺會怪她。
沒辦法,我就按照她的要求把車趕到了海邊沒有人的地方,我讓他喝了有迷藥的茶,她昏迷之後,我就用硯臺猛擊她的後腦,把她打死。”
孟曉梅有些奇怪,說道:“你怎麼車上隨身帶著硯臺?”
“有時候出去要寫寫畫畫的,所以文房四寶我都隨時帶著的。”
“你接著說。”
“沒什麼說的了,我把她打死之後,在她臉上化了彩妝,很滿意,然後我就把她從懸崖下扔了下去,接著我就駕車離開了。”
薄聰想起了一件事,問道:“你當時給她化妝的時候,有沒有用水給她洗臉啥的?”
“那是必須的,首先要潔面,尤其是臉上有油漬的,然後才能打粉底再著妝。”
“那你這馬車上哪來的水?不會跑到海邊去打水的吧?”
“自然不會,懸崖上到海邊看著近,走起來沒有半個時辰回不來,雖然偏僻,也害怕有人來,所以我當然是不會離開牛車的。
好在我身上帶得有個水葫蘆,這是我出去給人打齋做法事帶的聖水,就用這水替那屍體擦拭了臉,還有臉上的血跡。”
“這水真的是聖水嗎?”
“真的是聖水,是我們靈隱寺特有的,別的地方是不可能有的。”
薄聰面露冷笑,說道:“你想清楚了,不要什麼話都交代完了,在這些細節上反倒隱瞞,那對你可沒什麼好處。”
這廟祝也就是下意識的這麼一說,平時這樣給香客保證習慣了,聽到薄聰這麼說,頓時醒悟過來。
自己可不是給那些香客吹噓呢,而是在皇城司侍衛審訊面前招供,可不能大的都供了,小的反而隱瞞,到時找罪受。
於是陪了個笑臉說道:“我說實話吧,這聖水其實就是我們靈隱寺前面那許願池裡的水,我走的時候隨便打了這麼一壺,跟那些香客女施主說是聖水,她們半點都不會懷疑的。”
孟曉梅不禁啐了一口,說道:“得虧那些香主這麼信任你,你居然這麼糊弄別人,你就是這麼當廟祝的。”
廟卻不以為然:“哪有那麼多聖水啊?你也要我也要,就算真的是聖人留下來的,就算每天留一缸,那也不夠用的,只有敷衍了事。”
薄聰說道:“你擦洗她臉的時候,水有沒有打翻或者撒到別的地方?”
“這個應該沒有吧。”
“你好好想想這個細節。”
廟祝便低著頭慢慢思索,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當時水有點滿,我拔掉塞子的時候,震盪了一下,潑出了一些水在屍體的手臂上,把袖子給弄溼了。”
這下所有的細節都對上了,而且是對方主動坦白出來的,證明力極強,薄聰非常高興。
至此這起連環殺人案全案告破,薄聰這個案子一下賺到了一萬七千積分,只因為這連環殺人案總共殺了十七個人。
他們將兇犯帶回了皇城司。
孟曉梅進宮去見馮美人,向她通報在她吃齋唸佛的靈隱寺的那間禪房中,居然有十幾個香客女子被廟祝殘殺,地板下都是鮮血,完全是靠濃濃的詭異的花香掩蓋了那些血跡。
馮美人簡直難以置信,當她看了廟祝的親筆供詞之後,氣得差點當場昏死。
怒不可遏,跑去找皇帝哭訴,皇帝趙構同樣龍顏大怒,下旨將這廟祝凌遲處死。
同時將靈隱寺的方丈也給免了,罰做掃地僧,讓他天天掃院子去。
而後院的整個禪房都一把火燒了,在白地之上修建一個佛塔,用來超度亡靈。
靈隱寺馮美人再也不想去了,有心理陰影。
好在臨安府有的是佛教寺院,隨便可以找到替代的,對於薄聰成功破獲此案,馮美人卻好像沒看見一樣,連誇獎都沒多給一個,更不要說賞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