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忠厚說道:“是我們皇城司內部做鑑定的,至於是誰,太師不用過問。
他當著我的面做了實驗,事實證明他的法子是可靠的。”
秦檜卻擺了擺手說:“江湖上這樣的把戲再簡單不過了,隨便找個江湖變戲法的都能夠做到。
孟大人,眼見未必為實,在那些變戲法的手下,你眼睛再快也快不過他的手法,他總有他的辦法來騙過你的眼睛。”
說到這,他又對趙構拱手道:“陛下,老臣以為不管皇城司那叫薄聰的仵作書生用了什麼方法,來證明這張佈防圖是從這一卷宣紙上剪下下去的,臣以為都不過是個戲法而已,不足為信。”
孟忠厚又瞧了瞧桌上擺著的那封景兆賢寫給秦澗的信,說道:“這是我們皇城司從秦澗家裡搜出來的一封信,是兵部尚書景兆賢寫給秦潤的,信的內容沒什麼。
但是這封信證明兩人是有來往的,而現在我們的人已經鑑定這一份軍事佈防圖正是從景兆賢家書房提取到的這一卷宣紙上整體剪接下來的。
而景兆賢又掌握我軍軍事佈防情況,所以肯定是他繪製了這份軍事佈防圖,然後給了秦澗,秦澗再交給金國細作完顏瑞,整個證據鏈條就能串在一起了。”
太師目光一寒,冷笑道:“你們皇城司自認為證據鏈條能串在一起,在我看來處處都是漏洞。
首先這宣紙景兆賢說了不是他家的,有人陷害,至於這份軍事佈防圖的宣紙是不是真的是從這一卷宣紙上取下來的,那只是你們的證明方法,沒有人會相信,官家也不是那麼好容易欺騙的。
至於軍事佈防,除了兵部尚書之外,樞密院的幾個樞密副使,包括老夫也都知道,不能因為景兆賢知道這一點就認定他是出賣情報的細作吧。
至於他跟那秦澗之間的通訊,老夫也聽說了,景兆賢跟秦澗的父親是當年的同窗苦讀時的好友,在秦澗父親去世之後,兩家依舊來往,書信沒有什麼。
只可惜那秦澗意外死了,否則倒是可以查清這件事的,現在死無對證,很遺憾,不過老夫相信官家是不會採納皇城司這樣似是而非的罪證推定的。”
這一點已經很肯定了,因為趙構其實已經把他的心裡想法透露出來了,上來之後趙構並沒有先說通敵出賣軍事情報的這個問題。
因為這個問題一旦鎖死,那家中出現道具龍袍這件事就沒必要提了,單憑這件事便可滅他滿門。
如果趙構認同了皇城司的鑑定,只怕就不會把太師秦檜叫來詢問該怎麼處理了,而是直接叫皇城司對景兆賢動刑,逼其口供,一舉破案。
官家沒這麼做,說明對皇城司的認定也是心裡存疑,甚至壓根不信的,不過是借這件事來敲打秦檜而已,所以才會先說那假龍袍的事。
果然趙構點頭說道:“這個案子的確有許多端倪,你們皇城司繼續調查,若有新的進展,再來向朕稟報,退下吧。”
從御書房出來,秦檜皮笑肉不笑的對孟忠厚說道:“你們皇城司還真是不達目的不擇手段。”
孟忠厚懶得跟他開口,拱了拱手揚長而去。
得知景兆賢沒有被治罪,只是被降級,但實際上實權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反而從兵部調到了臨安府,權力上還要大一些,這讓孟曉梅和薄聰十分無語。
薄聰開始有些後悔,早知道應該潛伏到他們家,趁著夜深人靜取了這小子的狗頭。
而現在再要去對他下手,估計會非常困難,因為他們家居然被人藏了龍袍陷害而他們卻不知道,可見府上的安全防範有多糟糕。
景兆賢會被皇城司釋放之後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去拜訪太師,感謝太師救命之恩,送了厚厚的一筆禮。
然後又向太師哭訴,說自己府上的人不安全,居然敢用龍袍來陷害他,希望太師能為他找來忠心耿耿的護衛。
太師當即便同意了,調了一隊人馬在景兆賢家擔任警戒,尤其是重要部位,更是晝夜不停,任何外人都別想靠近。
由此一來,薄聰再想潛入景家搞事,幾乎沒有可能。
雖然他有空間,但是他進入空間和離開空間都只能是相同的位置,無非是轉個身還是前面後面的區別,這樣他連景兆賢家大門都進不去,又如何透過隱藏來潛入呢?
他有些鬱悶,系統非常好,可還是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
薄聰還去了太師秦檜的府邸,戒備更是森嚴,因為他知道他是很多主戰派眼中釘肉中刺,時刻防著別人對他行刺,所以府邸四周都有大內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