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是不是新增上去的。
薄聰拿著那捲宗再次來到了先前的那間屋子,關上門,又鑽到了桌子下面。
他有些感慨,等自己經濟稍微寬裕一點了,一定要弄一個自己的房間,不讓別人有可能偷窺的,這樣才方便自己隨時進入空間,不至於每次都得去鑽桌子腳。
他進入了空間,然後將那份借據放在了高光譜成像儀系統檢測區裡,調整好光源之後檢視電腦監控,很快他就發現了問題。
這臺高光譜成像儀同時也是文檢儀,功能很齊全,可以發射出各種特種光源照射紙上的筆跡,從而發出相應的熒光。
只要是書寫的筆畫不是同一時間完成的,兩者之間有時間間隔,並且使用的不是同一來源的墨汁,就能分辨出來。
由於不同墨汁成分是有些許區別的,研磨之後的濃淡也有區別,尤其是書寫時間的差距,即便是同一個人書寫,新增的筆畫和原來的字跡之間會有明顯的熒光差異。
在肉眼情況下難以分辨兩者之間的區別,但是在文檢儀特種光源照射激發熒光之後,兩個不同時間新增的筆畫或者字跡會出現明顯差異的熒光反應,從而能準確地辨別出字跡是否是新增的。
而這份借據上面“佰”字跟借據上其他字跡的熒光反應顏色完全不同,有明顯差異,從而證明是後來新增上去的。
當下,薄聰便用印表機將鑑定影象列印了下來。
他不知道這位趙縣丞是否會採納自己的鑑定結果。
他拿著那張列印宣紙出了空間,又鑽出了桌子,然後來到簽押房,讓葛江去把趙縣丞叫了過來。
薄聰對趙縣丞說道:“他這份借款糾紛案我複查後,發現這份借據是偽造的,後面這個‘佰’字是加上去的,雖然字跡看著一模一樣,很可能是同一個人書寫。
但是他們書寫的時間和用的墨都不一樣,所以字跡呈現出來的顏色是不一樣的。
我用我師父獨傳的獨門秘方將它顯現了出來,然後我臨摹抄錄了一份,在我的臨摹稿上能夠清楚地看出這個字跟其他字亮度完全不同。”
他將借據放在了趙縣丞面前。
他剛說完,腦海中便閃出了一行字:
案件偵破,獎勵積分一千分!
薄聰大喜,原來系統判斷案件是否偵破,並不是以實踐中有權裁判的人是否採信並作出判決為標準,而是系統自己獨立判斷。
只要薄聰找到了正確答案,系統就會判定為案件偵破,便給予獎勵分。
至於現實中的裁判者是否採納這個意見,系統是並不在意的,對獎勵與否沒有影響。
這下讓薄聰頓時放心下來,只要案子破了,系統認可,給了獎勵分,目的就達到了。
一下子拿到了一千分,這讓薄聰頓時信心大增,膽氣一下壯了起來。
真是手裡有積分心裡不慌啊。
看來,不管是刑事案件還是民事案件,只要偵破了都能拿到獎勵分。
趙縣丞奇怪的看了一眼薄聰,拿過了那份列印借據看了一眼,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為上面的字跡跟案卷上的字跡一模一樣。上面的“佰”字的顏色跟其他字果然明顯不同,顏色要深得多。
從這上面看,傻子都能看出是新增的,可是為什麼這份借據的“佰”字的顏色比別的字要深要濃呢?
趙縣丞無法理解。
不過,他的注意力全被薄聰拿出的這份所謂的臨摹借據吸引住了。
薄聰居然能將借據的字跡模仿得跟原件一模一樣,看不出任何差異,這書法水平讓他驚駭不已。
宋朝這個時代當然是沒有列印或影印的概念的,只有臨摹或者拓印,拓印是石刻上用的,毛筆書法只能是臨摹。
臨摹能達到一模一樣的水平,這人的書法造詣可以說登峰造極了。
雖然原件借據的書法水平實在一般般,但假如有這樣臨摹水平,臨摹出高水平的書法作品來應該也不是難事。
趙縣丞一門心思已經被帶偏了,不在案子本身,而在薄聰的臨摹書法水平上。
他熱切地拱手對薄聰深深一禮,說道:
“薄先生,想不到你書法造詣如此深厚,能將別人的字跡臨摹得惟妙惟肖,一模一樣,看不出絲毫破綻。
不知先生臨摹書法大家的墨寶,能不能也模仿出這樣的水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