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別的生命體。
沒有時鐘,在這種醒醒睡睡中,她根本就不知道過了多久,又是什麼時間。
【我睡了多久呢?】
強壯鎮定的出雲粹在想。
是不是隻有一小會兒,是不是因為時間很短,所以夏油傑那邊還沒有忙完才沒回來的?
是不是等一會兒,等他忙完了就能夠平安回來?
咒術師的戰鬥,速度非常快,往往在幾招之內就能夠決出勝負。
黑暗也是寂靜無聲,越是漫長,出雲粹就越是擔心。
她開始急躁,她想動一下,隨著冬眠來到末尾,她的手指可以動,脖子也可以慢慢的動,但是其他部位,遠遠做不到行動自如。
出雲粹睜著大大的眼睛,絕望的躺在被子裡。
突然,她聽到了房間外面走廊上傳來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很輕,卻由遠及近。
她努力的豎起耳朵去辨別這是誰的腳步聲,她聽到對方在她所在的房間外面停下,很快結界被破除,房間的門被那個人從外面拉開了。
一陣檸檬薄荷混合的清新好聞的味道混著微風從外面飄了進來。
出雲粹懸著的那顆心終於徹底死了。
不應該是他來的,一旦他來了,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
黑暗中,五條悟在出雲粹的身邊單膝點地跪坐下來,縱使是黑暗,六眼還是能夠看到一切。
所以,看到出雲粹緊皺的眉頭,被牙齒咬的失去血色的嘴唇,和那雙滿是痛苦的眼睛一起出現在他視野中,是很正常的事情。
出雲粹緊咬著嘴唇沒吭聲,五條悟也沒說什麼,調整姿勢盤腿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不需要問什麼,也不需要說什麼,五條悟和夏油傑,只有活著的那個才可能出現在這裡。
沉默良久,出雲粹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問五條悟,“他走的痛苦嗎?”
五條悟像是一隻隱藏在黑暗中的野獸,有著鋒利的爪子和強悍的力量,卻又很脆弱似的。
“還好。”
出雲粹痛苦的閉了閉眼睛,好半天后才啞聲問:“……是你嗎?”
五條悟望著出雲粹身側的手機發呆,良久,他沉聲“嗯”了一下。
房間再度靜謐下來,五條悟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和心思去管出雲粹怎麼想,他已經做好了對方永遠怨恨他的準備。
夏油傑在出雲粹的心目中,是學生,是朋友,是知己,是弟弟。
她似乎是最有資格怨恨他的人。
但是,他在一片漆黑中,聽到了出雲粹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