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位劍客也不像是蠻橫無理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為首的那位嘆了一口氣,解釋道:“姑娘有所不知,那紫衣男子乃是一名江洋大盜,武功十分高強,偷了我派的寶物,本想著他中了機關,身受重傷必定跑不了多遠,我與各位師弟一路追到此處,沒想到還是被他逃掉了。”
顧佳雅心說你們一群人追他一個都追不上,還是個帶傷之人,丟了寶物也是活該。表面卻笑了笑,應道:“原是如此,諸位英雄放心,若是有那人的訊息,我定會讓人綁了給諸位送過去。”
那幾位劍客道了謝,轉身出了春風樓,顧佳雅眼見他們走遠了,立即叫人把門給鎖了,閉門謝客,這才回到房中,見那男子已從櫃子裡出來坐在了椅子上,顧佳雅這才發現他的衣服的確是紫色的,只是被血跡染得發黑。
他的臉色蒼白,見顧佳雅進來勉強支撐著站起來對她作了個揖,應是道謝的意思。顧佳雅嘖了一聲連忙過去扶他坐下,又去找素傾放在盒子裡的各種金瘡藥。
“你把衣服脫了,我給你上藥。”顧佳雅的語氣裡滿是著急,絲毫不覺得自己說這句話有不對的地方。那男子聞言一怔,先不論男女之別,他匆匆闖入別人的地盤,連名字都不知曉,她不僅幫他擋了仇家,還要為他醫治,他心道如今天下的姑娘都這般缺心眼麼。
卻不知顧佳雅並不這樣想,她雖不知道眼前男人的底細,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武功高強,是出了名的江洋大盜。但即便他的武功再如何高強,受了這麼重的傷,不治也會死,顧佳雅可不想白白沾上晦氣,自己剛救了他一命,不能放任他就這般死了,一點都不值當。若是能救下他,日後給春風樓當個看門的啥的,那豈不是賺了。
還未等男子回答,顧佳雅就沒了耐心,親自動手扒了他的上衣,只見衣服暴露出來的肩上,背上,處處皆是血肉模糊的傷口,有一個個圓孔狀的小洞,看起來和龍孟然之前的劍傷有些相似,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顧佳雅倒吸了一口涼氣,說了一句你等等,便匆忙跑下了樓,回來時手裡端了一盆熱水。
“我得先幫你把傷口擦乾淨再上藥,你忍著點。”顧佳雅把帕子上的水擰了擰,小心翼翼地擦拭著背上的血跡,儘量避免觸碰到傷口,卻還是聽到男子立即嘶了一口氣,隨即隱忍地憋了回去。
顧佳雅看著一道道猙獰的傷口實在不忍心,胡亂擦了個大概便拿起一旁的金瘡藥,手抖了抖,微側了頭倒了一些下去。
那男子瞬間渾身一抖,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地喘著氣,手握成拳頭,青筋暴起,冷汗大滴大滴地往下掉。顧佳雅繼續給他上藥,又找了紗布給他一圈一圈地纏起來,許是痛到後來已經麻木了,那男子的手這才緩緩鬆了開來。
“你說你,幹嘛非要去偷別人家的寶物,傷成這幅模樣。”顧佳雅纏好了紗布,還心靈手巧地給他繫了個蝴蝶結,隨口一道。
“姑娘不知,那東西可有用得很。”那男子輕笑一聲,聲音有些沙啞,估計是剛才憋出來的,語氣禮貌了許多,頓了頓道:“方才……得罪姑娘了。”
顧佳雅擺了擺手,將剩下的金瘡藥都放在他面前,叮囑道:“這些藥你隨身帶著,千萬別讓傷口再裂開。”
那男子盯了桌上的藥瓶半晌,抬頭看向顧佳雅,問道:“姑娘為何救我?”
顧佳雅坐在對面託著腮,眯著眼笑了笑:“若是我說我想讓你留下來幫我看門,你願不願意?”
“不願意。”男子回答得極快,毫不猶豫,是極其肯定的語氣。
顧佳雅翻了個白眼,道:“罷了罷了,你既不願意,我也不強求,就當我今天行善積德,希望好人有好報。”
“不過,這個送給姑娘。”那男子勾了勾嘴角,從懷中掏出一把短刀放在桌上。其實也算得上是溫潤的五官,笑起來倒像是個翩翩公子。顧佳雅的印象裡江洋大盜都是彪形大漢的印象,而且還是滿臉絡腮鬍,胸口帶刀疤的那種。
顧佳雅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心想這刀鞘是鍍金的嗎,怎麼會那麼重。
“這把刀跟了我多年,今日我贈給姑娘,算是一個信物。”那男子鄭重道,迅速穿好衣裳,留下一句:“我還有要事在身,若是有緣再見,定會好好報答姑娘救命之恩。”
說罷,便從一個縱身翻出了窗外,從來路又返回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這般危險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本王?”龍孟然聽完,似有些生氣,皺眉道。
“就是前幾日,你在養傷,告訴你這些作甚。”顧佳雅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