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裡還有一些哽咽。
這裡果然是天堂吧?
這樣的莊晏合她從來都沒見過,溫柔和煦,親暱寵愛之中還帶著幾分誘人——就連她們最親密的時候,莊晏合也從來沒這樣對待過她。
“唔嗯……你、你抱抱我……”
她試探著提出訴求,雖然還完全搞不清狀況,但及時行樂的本性讓她做出了最想要的選擇。
照理說,像她這樣的惡人死後該下地獄才對,或許不一會兒這個美夢就會消失,所以她一定要抓緊時間盡情地享受這一刻。
莊晏合扯了下嘴角有點想笑,這個未婚妻對她的喜愛似乎比她想象的還要深。
雖然嬌豔的容顏有所損毀,形容也十分消瘦憔悴,但那雙充盈著淚水的灰色瞳眸明亮而專注,除了少女的傾慕外似乎還有一些別樣深邃複雜的情感,足以讓人怦然心動——她是指,感性意味上的身體反應。
“這樣嗎?”
莊晏合又壓低了一些身體,將臉輕輕貼到姜愈白的臉側,讓兩人的身體親密無間。
姜愈白抽泣了一聲卻沒有回應,帶著淚水的睫毛隨著眼瞼的眨動微微顫抖著。
好長啊。
莊晏合順著她的側臉看到了淚珠的輕顫,看到了少女飽滿的額頭,高挺的鼻樑,秀氣的鼻翼以及沒有血色的唇瓣。
嗯,臉上雖然留了些疤痕,但依然很好看,不愧是帝都明珠。
“這樣你能放開我了嗎?一隻手也可以,我幫你叫醫生過來好不好?”
除了欣賞未婚妻的美貌,莊晏合當然也沒忘記正事——她可不能讓這個未婚妻在自己的看護下出點什麼事。
距離姜愈白的第一次甦醒已經過去了兩天,當時那個兵荒馬亂的場景她記憶猶新。
一個月昏迷,幾乎要被判定為植物人的少女在轉移時突然醒來,雖然只有短短几分鐘,卻拉著她的手說了一番情深意切又意義不明的話語。
別說姜愈白的父母,就連她的父母都以為她和姜愈白有點什麼了。
在四位長輩沒有言明的期盼下,她主動請纓看護姜愈白。反正大學放暑假,她也沒什麼事,沒想到姜愈白還真在她獨自陪護時又醒了過來。
這下可更說不清了。
“愈白,你聽到我的話了嗎?”
莊晏合笑眯眯地看著姜愈白有些茫然的側臉,語調柔和地詢問。
姜愈白又眨了眨眼,情緒似乎平復了一些,喉嚨裡輕輕“嗯”了一聲,慢慢放開了她的一隻手。
只是當莊晏合想起身去按床頭鈴時,她又摟住了莊晏合的肩膀,有些委屈又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晏合,我、我現在是不是在天堂?嗚……我死後竟然能上天堂……不、不對,那你怎麼也在這裡?你是真的還是假的?你一定是假的吧?就算是假的也沒關係……嗚嗚嗚你和我不一樣,你還不能死……”
莊晏合聽著她這些毫無邏輯的胡話好氣好笑,轉念一想又有些感動。
或許姜愈白的思維還停留在車禍的那一天,以為自己也和她一樣受了重傷。
難道說為人著想才是這位大小姐的本性,而外面那些自我為中心的不良風評都是謠言?
不,她又不是沒見過姜愈白目中無人的做派,怎麼想都不像裝的。
還是說,姜愈白只是對她特別?
“你昏迷了很久,叔叔阿姨都很擔心你。這裡不是天堂,你沒死,我當然也是真的。”
莊晏合輕柔地撫摸著姜愈白的臉頰,像是在確定眼前早被自己定性的未婚妻究竟有怎樣的本性。
剛剛高中畢業的少女有著吹彈可破的光滑肌膚,就連這一月的昏迷都絲毫沒減損其絲絨般的手感,就是瘦得有些硌手了。
仔細想想,偶然說話的那幾次,姜愈白對她確實和對別人不太一樣,很禮貌、很得體,甚至有那麼一點兒羞澀?
莊晏合一邊摸一邊思考著,而姜愈白似乎也終於緩過了神。
“嗯?”她發出了有些疑惑的聲音,扭頭看向莊晏合的臉,迷惑呢喃道,“你是……真的?”
“當然,“察覺到姜愈白放鬆了力道,莊晏合一邊起身按鈴,一邊對她笑道,“歡迎回來,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