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瀚的南邊海面上,一艘三層高的樓船在波濤中緩緩駛來。
“那幾方硯臺和那幾包茶葉,足足花去我南壇不少銀兩。”御風堯坐在翔龍舟的二樓艙室中,拿著手中賬目搖頭嘆息道,“且好要每年往那京城的宰相府裡按時進貢。”
“好在我的那位三師兄並無所要求,畢竟是久居山野的人,吃用都還簡單。”一旁的元穆易話音剛落,就見視窗飛進一隻海燕停落在他們二人面前。“如今你我都躲到這海上來了,盡是用這海燕當起了傳信鴿用了?”元穆易不由皺眉道。
“這是我南壇飼養的海燕,想必是南壇有什麼要事。”說著,御風堯放下手中賬目,就見那海燕下一刻便飛到了御風堯手中。
“哈!”御風堯盯著手內紙條,不由哈笑出聲。
“怎麼?”元穆易跟著看了過來,心中頓生一股不祥之感。
“這一回,就是你那位久居山野無所要求的三師兄!”御風堯苦笑道。
魔教西壇地處西域,以天上為界,隱在北部荒漠之地。
只是這西壇的教主不住在西壇教中,卻住在離之不算太遠的山野木屋裡。
這木屋裡除了住著這位西壇教主,一同還住著的是一位山野粗夫。
這日,夜色漸漸籠罩山頭,就見皎潔的明月下這位魔教的西壇教主,正沐浴過後坐在外頭納涼。
此刻正直盛夏,夜晚的山中雖時不時吹來一陣微風,但暑熱依舊難擋。
不一會兒,這位西壇教主的額頭上已是出了不少汗珠,正抬手要用衣袖去擦,忽地涼風自後方一陣陣襲來,好不涼快。
晟康轉過頭,就見華容手中握著一把蒲葵扇站在近處。
“今日這月色甚好!”華容笑道,舉起另一隻手未拿扇子的手,就見這隻手中正握著一本厚厚書冊。
“怎麼?今日你要藉著這月光讀書不成?”晟康撇了那書冊一眼,譏諷道。
“正有此意。”說著,華容便拉著晟康坐在一側的粗木樁上。
“那麼你且慢讀,我沒興趣。”晟康合上眼,語氣中似是有些不悅,但依舊將自己的半個身體靠向華容。
“你真不讀?”華容迷眼笑道。
“不讀。”晟康道,他本想吃完晚飯沐浴之後與華容在這山野露天好好溫存一番,不想這人盡打算讀書,真正是無趣之極。
“那我可自個看嘍!”華容於是放下手中蒲葵扇,開啟手中書冊細細看來。
這邊突然沒了涼風,晟康不由皺起眉頭,心中也越發不快起來。
不過一刻,晟康終是按耐不住心中焦躁,忽地站起身甩開衣袍面向華容道:“我回屋去了!”
不想眼角就這麼一瞥,正好看清了華容捧在手內的這本書中圖畫,正要沉下臉來質問,華容卻先一步抬頭道:“我讓我那個四師弟替我尋來的稀世藏本,今日正好託人送到。這藏本真正是好啊!”說著便將手中捧著的書冊往晟康眼前湊近幾分,“這裡頭總共有九九八十一式,我們可以找日子一個個試過。”
望著眼前圖畫,那畫中每一頁都有兩個赤…裸男子交疊一起,只是每一頁的姿勢都個不一樣。雖眉眼畫得極為簡單,只是輕輕幾筆勾勒,但這一招一式卻是極為細緻詳盡。
“確實是本好書。”晟康拿過書冊,又重新坐回木樁一頁一頁翻看起來,身旁華容臉上笑意淫淫,頭也跟著湊了過來。
“這招似乎有些難度。”華容指著一頁道。
“對你是有些難度。”晟康回道。
“不過對你卻是不難。”華容又道。
“你敢!”晟康狠狠回瞪華容一眼。
“不敢不敢!”華容急急笑道,卻又不死心地補上一句,“但不試上一試終覺可惜啊!”
“不如這個你做了,下回我便依了你。”晟康翻過兩頁,指著其中一頁道。
望著那不輸剛才招式的動作,華容面上顯出為難之色,不過終是點頭答應。“好。”
“你覺不覺得……”晟康扶著下顎,又翻過幾頁書冊,道,“這畫中倆人似乎哪裡見過?”然後又再翻了幾頁,繼續道,“你說這是稀世藏本,可我看這紙張墨跡明明是剛畫不久。”
聞言,華容再細看了下書冊上的圖畫,沉思片刻道:“這麼說來這畫中人物的面貌輪廓與之身形,倒確實像是在哪裡見過……”
海上樓船,隨水而飄,此刻正有倆人坐在那二層樓的艙室中對弈棋局。
“不知我那三師兄看了那書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