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遠,即便快馬加鞭也要數日。
而他的大師兄不僅僅要那情花,還要連根帶葉的整物。
這盜起來容易,卻是養起來難。
為此御風堯與元穆易二人想盡各種辦法,為保這情花完好無損地順利運到總教主面前。
“不是總教主,這回是北壇的遙定。”御風堯看著手中字條,道,“其實就你的那位五師弟,有事要我們幫忙。”
幾日之後,御風堯與元穆易躲在比人高的草木間窺視著前方營帳。
元穆易對身旁的御風堯悄聲道:“為何你不派你教中的人來辦此事?”
“這種芝麻綠豆般的小事還是你我親自來辦比較妥當,也能對你那位五師弟顯出些誠意。”御風堯低聲道。
“我看是你怕被教中的人知道了,有失你這位魔教南壇‘風流教主’的身份。也罷,這回還是你守在外頭,待我潛入這帳營將那物偷了出來。”說罷,元穆易腳下幾個輕點,已避開前方守衛躍入那營帳之中。
半個時辰之後,只見元穆易一身不知是染了雞毛還是鴨毛,悄無聲息地回到御風堯身邊。
“這東西好生厲害!”元穆易手內抓著一隻黑色布袋,說話間口中盡是吐出一嘴的五彩羽毛。
御風堯伸手抓下掉落在元穆易頭頂上的幾根彩羽,低聲笑道:“果然是番邦的鬥雞,與中原的那些不同,盡能讓你這般狼狽。”
“那籠子裡足有二十多隻,也不知等這些東西運到了那京城裡,小皇帝有沒有地方養它們,實在是鬧得很!”元穆易露出厭煩之色,提著手中布袋晃了晃道,“我施了點迷香,否則也治不了這些煩人的活物。”
元穆易隨即開啟手中布袋,就見裡面兩隻五彩鬥雞此刻睡得真是香甜,不僅低聲自語道:“這五師弟何時盡喜歡上了鬥雞?”
元穆易心中會有此一問,只因他並不知曉那生活與漠北草原上的遊牧民族,每年都要舉辦一場別開生面的鬥雞比賽。
於是魔教北壇的葉大護法為了活躍時常死氣沉沉的北壇,想出了參與當地傳統風俗生活的法子,這法子的第一部就是尊重當地的節慶習慣。
所以這頭一回與當地老百姓的鬥雞比賽就顯得極為重要,故而再得知番邦要想京城進攻稀有絕世鬥雞時,這位葉大護法趕忙飛鴿傳書,讓偷盜功夫一向最擅長的四師兄元穆易來幫這個忙。
且,這番作為也是受了大師兄即魔教現任總教主白慕容的囑咐。
救人本不談言謝,雖然之前這位葉大護法偕同他的幾位曾是同門的師兄弟,以及魔教的一干人等為元穆易驅毒。
但如今四師兄好似深得魔教南壇素有“風流教主”的御風堯思慕,為了從小孤苦命運又多折的四師兄未來幸福考量,他們這幾個做師兄師弟的勢必應該為此好好地把個關,再向那位“風流教主”討些聘禮什麼的以做試煉。
於是,這魔教的傳信鴿自此之後便時不時地出現在元穆易同御風堯面前。
轉眼又是一月過去,元穆易同那御風堯一路自漠北往南返回,只因半月之前又一隻通體黑羽的紅嘴信鴿停落在他們二人面前。
這回找他們的不是別人,正是元穆易曾經的救命恩人,素來敬仰如今又萬萬不敢得罪的二師兄張青衣。且還是如今初登大寶不久的小皇帝身邊的紅人,年紀輕輕便博古通今的當朝宰相張大人。
御風堯與元穆易二人騎著各自馬兒,眼看今日便能到達此行的目的地,也就並不急著趕路,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說話。
“南邊奇花異木繁多,也是盛產名茶的好地方,你那位二師兄果真是挑對了地方。”御風堯讚賞道。
“我這位二師兄一向對名茶及筆墨時分喜愛,是個極好風雅的人,絕不輸你我二人。”元穆易道,他會為了喝女兒樓的酒去京城盜了皇帝的九龍玉杯,而他這位二師兄可以為了喝上一壺好茶,用上一方好墨,不惜派人四處尋訪再以重金購置。
“那小皇帝的紫禁城裡,恐怕也不缺什麼名茶好墨吧。”聞言,御風堯又不免想要打趣兩句。
“就因如此,所以才是難辦。也不知這一回是否能尋到什麼稀世之物,稱了我那二師兄的心。”元穆易不僅眉頭微皺,彷彿對今次之事有些頭痛的樣子。
於是再是一月之後,那京城宰相府書房的桌案上多了幾方名貴硯臺,茶庫裡也多了些比金子還金貴的好茶。
“這般便可為子嬰省下不少銀兩。”年輕的宰相大人望著手中禮單,臉上不自覺得露出滿意的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