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藥用在一塊兒,愈發的起效了吧。”
儘管驚喜,但是她還是擔心傷口上剛剛上的藥膏會被竹雲察覺。只是竹雲盯著傷口看了片刻,卻絲毫看不出異樣來。
竹雲瞠目結舌,可仔細想了想,心中便開始懷疑是不是姿月有意不想讓童玉青的傷勢好起來,所以故意拖著她的傷勢。現在御醫才來上過一回藥就已經見效,大約真的就是這個可能。
“姑娘,你難道真的沒有懷疑過姿月?”
童玉青很認真的想了想,就子華所說的那個奇特味道,她確實是沒在姿月的身上聞到過。她細細又琢磨了一番,突然問竹雲,“竹雲,你知道府裡有誰喜歡用髮油麼?”
“姿月,奴婢,還有那些小丫頭,很多人都會用。”
竹雲這才後知後覺,童玉青總是嫌髮髻太繁雜累贅,向來都只是隨隨便便的綰一個,這回進宮去,既然要綰髮那就必須要擦上點兒髮油才好。想起剛才進門時站在門口的那個丫頭,可惜人家已經退了下去,她又親自去拿去了。
留在屋裡的童玉青神色稍顯的凝重,現在她真的是一頭霧水,根本就沒辦法把那個下手的人給揪出來。這一次算是她走了運,沒叫人把自己毒死,那麼下一次呢……
竹雲把髮油拿過來,笑著說:“姑娘喜歡簡單的髮髻,髮油向來都用不上,奴婢也就沒給姑娘擺上。這盒髮油是月蘭花香,味道清淡,姑娘今天先試試,如果喜歡咱們就留著,不喜歡咱們下回再換別的味道。”
童玉青那東西拿過來聞了聞,確實是淡淡的月蘭花香,清雅極了,根本就不似子華所說的那樣。
“這是你的麼?”
“是奴婢的,不過這是新的,奴婢還沒用過。”
談話間,竹雲已經給她梳了個精巧的髮髻,髮間插上了幾支簪子,清貴大方,美極了。
“姑娘,要不還是……”
童玉青搖頭,“走,可不能讓麗貴妃的人久等了。”
竹雲還想要再勸,可童玉青已經走出去了。兩個人剛到了王府的前廳,還未來得及跟麗貴妃的宮人說上一句話,童玉青的身子就被人給拉到了懷裡,一把擁住。
“身體不好還出來幹什麼?”
成子睿!
童玉青下意識的想要掙脫開,成子睿卻把她擁得更緊。“今日父皇找我有事相商,這才耽誤了些時間。”
成子睿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那宮人一眼,宮人喊了幾遍王爺,他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童玉青淡淡掃了那宮人一眼,白淨小臉兒又細聲細氣的,不管成子睿有沒有搭理他,他都是一副笑呵呵的奴才樣。竹雲輕咳了兩聲,提醒道:“王爺,麗貴妃娘娘派人過來了。”
“是麼?”成子睿似乎才看見這宮人,“來了有多久了?是母妃有什麼事情需要額外吩咐的?”
小宮人忙回話,“回王爺話,奴才剛來,是貴妃娘娘要奴才過來接王府裡的這位姑娘進宮一敘,王爺您看?”
成子睿似笑非笑,“用不著進宮了。”
他打了個手勢,身後的駱衡便把一樣東西遞了過來。童玉青瞥了一眼,內心狠狠的震動著。
明黃的卷軸,是聖旨!
小宮人看見了聖旨,立刻就跪了下來,就連竹雲也跟著一道跪了下來。成子睿看了她一眼,眸光晦暗不明。童玉青嘴角一僵,不是連她也要跪下吧?可又想到人家小宮人可是麗貴妃的人,若是回去把狀一告……
“姑娘……”
竹雲適時提醒,而成子睿也恰好把她放開。她抿緊唇線,也跟著一道跪了下來。
成子睿沒接那聖旨,反而是叫駱衡直接念出來。駱衡展開聖旨,一字一句的念著皇帝的諭旨。
“……李雲清為七皇子正妃……”
別的話童玉青都沒聽,就光聽這麼一句了。倒是聽說李將軍家的小姐心儀七王爺,這個李雲清,怕就是那個李家小姐了。
“雲清,還不快謝恩。”
童玉青愣了一下,一時沒搞清楚狀況。旁邊的竹雲反應倒是快,拉著童玉青的手,目光沉聲道:“姑娘,還不快謝恩。”
“什麼?”
她的耳朵嗡的一下,除了自己倉惶的心跳就什麼都聽不見了。她看見竹雲的嘴巴張張合合,看見小宮人審視的目光。
成子睿親手將她拉起來,自然的又擁入懷中,“真是調皮。今日就罷了,今日的恩我在宮裡就替你謝過了,等大婚那一日你再謝過父皇的聖恩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