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青還真沒見過這麼有意思的人。子華給她上好了藥之後,又把東西留給了她,叫她一天兩次,自己糊一手,只要能夠摸得到傷口,自己想擦多少就擦多少。
她剛把衣服穿起來,就突然想起了阿靜。
“我這還有個病人,你能不能也幫她看看?”
子華回答的很乾脆,“別人性命幹我何事?我來一次七王府多不容易,不趕緊走還留在這裡給人看病,你當我傻啊?”
童玉青如鯁在喉,一面礙著他是俞翀的人不好開口,一面又實在是擔心阿靜的傷勢。
正在猶豫間,又聽子華問:“我這趟來七王府,還為了陳墉的一幅畫來,你在成子睿身邊這麼久,有沒有在哪裡見過那幅畫?”
她眉梢一挑,“陳墉的畫?你拿它幹什麼?”
“不是我要,是俞翀要。”
童玉青眸色閃了閃,冷聲說:“不知道,沒見過。”
垂眼瞥見手腕上的那個鐲子,狠狠心取了下來,遞給了他。
“你替我治病療傷,我童玉青無以為報,就只有這個鐲子還值點錢,你拿去當了換錢也行,喜歡就戴著也行,看不上扔了也行。”說著,她把那鐲子往子華手裡一塞,“反正這東西已經送到你手裡了,咱們倆兩清了。”
子華看了一眼那鐲子就知道這東西定是跟俞翀有關係,雖不知道他們兩人之間到底是有著什麼誤會,但是想到俞翀對童玉青那個著急的樣子,他就有意的想要逗弄逗弄。
“那行,東西我就收下了。”
子華把鐲子往手腕上一戴,扭著身子就往外走。剛走到門口,身形卻突然卑微起來,低著頭細著嗓子衝著她說:“姑娘,那奴婢就退下了。”
童玉青眉心一跳,剛要開口就見竹雲眉頭緊鎖的進來了。童玉青的心頓時提了起來,就怕子華會像上次的俞翀一樣被人發現了可疑破綻。
可竹雲只是從他的身邊經過,甚至看都沒看他一眼。
童玉青愕然,不免把俞翀扮作小綠那天的場面又再回想了一遍,之後才又在心裡暗暗嘲笑自己,俞翀是男人,身形欣長確實不像是女人。子華卻是嬌笑可人憐兒的那種,自然不會引起可以。
站在門口的子華挑釁的朝著她擠眉弄眼了一陣才退了出去,竹雲一步步走過來,正好把他的身影給遮擋住了。等竹雲讓開的時候,早已看不見子華了。
“姑娘,麗貴妃娘娘叫人來請姑娘進宮。”
“誰?”
竹雲神情凝重,“王爺的母妃,麗貴妃娘娘。”
童玉青一時猜不透麗貴妃為什麼要讓自己進宮,但是她知道,這一趟走的絕對不簡單。
“你們王爺呢?”
“王爺今早進宮一直到現在都還沒回來。”竹雲咬咬牙,“姑娘,不如奴婢去幫姑娘回了,就說姑娘身體不適?若是能等到王爺回來,麗貴妃的人就好打發了。”
童玉青搖頭,人家是麗貴妃,哪兒有這麼好打發的。如果麗貴妃有意刁難,又在宮裡找個藉口多留成子睿一會兒,她童玉青怕是早就已經是幾十種幾百種的死法了。
“竹雲,你來幫我換身衣服。既然進宮去見貴妃娘娘,打扮的像樣一些才不至於丟了你們王爺的臉面。”
竹雲在麗貴妃的人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叫人進宮傳信兒給成子睿了,她剛才就已經在宮人面前周旋了一會兒,見實在是糊弄不下來了才過來的。本以為能勸勸童玉青,沒想到童玉青更是一根腦筋。
麗貴妃的手段她是最清楚,童玉青這種沒權沒勢的人進了宮,又怎麼能出來的。萬一童玉青有了一點點閃失,她怎麼跟成子睿交代!
“姑娘!”
這邊的童玉青已經進了裡屋脫了衣服,見竹雲不過來,便自己找了件看似華貴顏色豔麗的衣裳換上。竹雲見勸不過她,長嘆一聲,只能進來幫著換衣裳。
不經意的看見童玉青背上的傷,竹雲驚詫不已。
“姑娘,你的傷……”
童玉青被這一聲嚇得抖了抖,手往後頭摸了一把,還未碰到傷口就被竹雲把手捉住了。
“怎麼了?我的傷又怎麼了?”
竹雲盯著她的傷口看了好幾眼,眉心漸漸緊皺,眼裡全是不可思議。“昨天姑娘的傷口還未完全結痂,御醫都說完全結痂最少也得需要三四天的時間,怎麼今天就……”
童玉青聽得心口直突突,這麼快就見效了?簡直想要衝著蒼天大罵兩聲痛快的話。
“大概是御醫的藥和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