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月怕童玉青先開口那把那天的事情抖了出來,便緊著說:“要治那丫頭的傷得要一味藥,我必須得出京城親自去山裡採摘。可是這段時間姑娘的傷……我實在走不開,阿靜那裡才被耽誤了。”
童玉青根本就不信她的話,“我這傷不用你操心了,你去把那味藥採來,把阿靜給我治好了。”
姿月看了她一眼,嘴角噙著嘲諷。“先不說這一來一回就是好幾日的功夫,就是到了地方也不一定能採得到那味藥。不過一個丫頭而已,姑娘何必這麼緊張。”
“是啊,不過一個丫頭而已。”童玉青直直的看著她,冷笑道,“但是從你姿月姑娘選擇救阿靜這個丫頭的時候,你就該對她的命負責到底。既然不想醫治,那還逞什麼能?若是換成別的大夫,阿靜怕是早就已經好了!”
說到後頭,童玉青的聲音漸漸提高,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姿月知道這是童玉青在提醒她那天發生的事情和自己所作出的承諾,這段時間裡成子睿對童玉青的在乎誰都看得出來,若是被成子睿知道了,自己絕對是討不到好的。但是她今日可是在麗貴妃跟前保住了童玉青,就衝著這個,成子睿一定會寬待她一些。
想到這個,姿月就抬起眼眸委屈的看了成子睿一眼,不甘道:“姿月是王爺的人,姿月只聽王爺一人的。”
聽姿月把這件事情直接拋給了成子睿,童玉青的心只能往下沉了沉。
因為剛才的事情,童玉青此刻最不願意面對的就是成子睿,她直接就把臉給轉到了一邊去,冷眉冷眼,一點兒好臉色都沒有。
成子睿視人命如草芥,府中一個小丫頭的死活他哪裡會在乎?對於姿月,他更是一次又一次的縱容。
就這樣一個人,童玉青根本就不存著希望。
“姿月。”成子睿沉聲叫著姿月的名字,“你不是本王的人,你就只是本王的一個奴才而已。”
姿月的心頓時涼了,面色如土。
“在這個王府裡,除了本王,童玉青也是個主子。奴才如果不聽主子的話,還留著幹什麼?”
姿月的身子晃了晃,杵著旁邊的桌子才強強的站穩了身子。“姿月明白了。”
說罷,姿月跌跌撞撞的就走了出去。
成子睿一步步走到童玉青的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避開自己目光不敢抬頭看他的女人。“童玉青,本王給你做主子的機會,一次兩次你不懂得珍惜,三次四次可就是有意為難本王了。今日之事就算了,下次,本王希望你是心甘情願。”
聽著他的腳步聲漸漸走遠,童玉青才鬆了一口氣。
“竹雲,我要去看看阿靜。”
竹雲張了張口,又什麼都沒說,只是聽話的把她扶起來,攙著她往外走。
童玉青把她的手甩開,“你前頭帶路,我好手好腳自己走。”
竹雲輕嘆一聲,走在前頭把她帶到了阿靜的房裡。
小小的屋子門窗緊閉,裡頭的味道簡直嗆人。除了藥味兒,還有黴味兒。童玉青掩著鼻子暗暗心驚,這是能住人的屋子麼!
往裡一瞧,之間床上一動不動的躺著個人,一定就是阿靜了。
童玉青心急的走過去,卻在看見阿靜那張臉時嚇得驚呼起來。
“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她的?”
童玉青指著床上的阿靜,顫抖的手指顫抖的聲音,“她這樣還不如直接死了!”
此時的阿靜靜靜躺在床上,臉色青白猶如死人,整個人瘦削的只剩下骨架了吧?腦袋上圍了一圈早已看不出顏色的布條,身上蓋著的被子已經蒙了一層灰,看著又髒又舊。要不是這上頭還能看出阿靜微弱的呼吸,她差點兒就要以為阿靜已經死了。
竹雲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又冷漠的把目光給收了回來。顯然,她早已來見過阿靜,更是知道阿靜已經變成了這副模樣,過的是這樣的日子。
童玉青是心寒不已。
“竹雲你早就知道?你忍心阿靜就這麼等死麼?”
“生死有命。況且府裡頭個個各司己職,根本就沒人有這份閒心來照顧她。府裡頭每個人都想要拔出頭,阿靜在這種時候還有一片瓦一間屋,已經是額外的照顧了。
童玉青眼中一陣酸澀,“讓人把阿靜送到我屋裡,我親自照顧她。”
竹雲驚愕的看著她,“姑娘你說什麼?”
“把阿靜送到我屋裡!”
竹雲臉色有些難看,“姑娘,這怕是不合適。”
童玉青凝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