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制裁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
奧黛麗:“你說得很有道理。”
憲官笑了:“你贊同我的說法?”
奧黛麗點頭:“我贊同,這種做法泯滅人性。”
憲官伸手:“同志。”
奧黛麗握手:“同志。”
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
他們感受著彼此手心的溫度,在言語和行為之間互相試探,試探著握手力度,試探著對方的健康狀態,試探作為配偶時是否合格。試探彼此的腦子有沒有問題。
一番試探下來。
奧黛麗又說:“這也是高階妓女。”
格里芬憲官笑得侷促緊張,他的心有點亂,以往公事公辦,和他臉上的毛髮一樣乾淨。
現在奧黛麗帶著一間酒吧來,帶著兩張地契來。
這讓他不得不去權衡利弊,思考下一段婚姻該如何開始,如何結束。
他開始顧影自憐,像憐憫奧黛麗一樣憐憫自己。
看看他呀。
不到三十三歲就掉光了頭髮。
不到四十歲就讓糖尿病搞虛了身體。
不到五十歲,連登上戰場的勇氣和資本都敗光了。
難道說他這輩子就這樣了?
當不了故事的主角了?
說起來真是殘酷。
為什麼一個故事裡,只能有一個主角呢?
為什麼主角都是光鮮動人的?
如果有那麼一個主角,像他格里芬一樣,像他一樣狡猾又無能,像他一樣醜陋又膽小。
“這故事肯定沒幾個人願意聽。”
想到此處,格里芬不免自言自語。
奧黛麗察覺到憲官走神,卻不好打斷。
格里芬笑得嚴謹,像是一臺精密的機器,畢竟當憲官,手裡要拿著曆法,自己天天背誦的東西,必然是嚴格遵守,在行事上態度也是那麼古板刻薄。
“是的,沒幾個人願意聽。別再提高階妓女了。奧黛麗,你要說高階妓女,那世上沒有什麼人是乾淨的。我也是其中一個。”
奧黛麗默然不語。
格里芬問:“你也不肯去護士站?”
奧黛麗點頭。
格里芬指出第三條路。
“你會唱歌嗎?”
憲官他指著留聲機,指著搖擺舞的旋律。
奧黛麗跟著留聲機輕輕哼了幾句。
憲官點點頭,拍拍手:“很動人的歌聲。”
奧黛麗不這麼認為,她離五音不全就差不全兩個字。除了在調子上,沒有出彩的地方。
格里芬解釋道:“我給你第三個選擇,還是去軍隊,給士兵們唱歌,很多底層兵員連個姑娘都盼不到,他們從來沒想著能活下來回到故鄉。
——在米特蘭這個競爭殘酷,精英至上的國度,一個有錢的男人通常能擁有幾個女人。一個沒錢的男人通常只能擁有別人擁有過的殘次品女人,而一個一無的男人,他都一無了,想靠著戰爭來擁有幾個女人,你可以為這些人唱歌。”
奧黛麗:“只是唱歌?”
“是的,給這些年輕力壯,拼殺搏命的小年輕唱情歌,他們會把你當做公主,當成世界上最美的人來看,你就是一顆掛在天上的星星。”格里芬憲官幹過很多次這種事了,說起來輕車熟路:“你給他們寫情書,絕對能收到回信,你釋放出去的每一份愛意,絕對能收到回報,你就是軍隊裡狼多肉少的那塊肉,他們只敢舔一口,卻不敢咬下去。”
奧黛麗忘了規矩,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
“這不還是高階妓女嗎?”
“閉嘴!”格里芬怒罵:“你他媽長了記性嗎?”
奧黛麗低下頭,扮作委屈的樣子。
“對不起,憲官,我笨,記不住你的教訓。”
格里芬壓抑著偏激的情緒,一對血紅的眼睛在露出原形時變得驚慌失措,立馬恢復正常。
他大口呼吸著,感受身體中血糖過高時帶來的胸悶和頭疼。
他感覺這個小婊子十分棘手,和其他農莊來的傻姑娘完全不同。
他問:“第三條路你也不想選?”
奧黛麗搖搖頭:“我可以唱歌。”
格里芬舒心地笑了。
“那就好!你還會唱多少曲子?”
奧黛麗:“會五六首。”
“五首還是六首?不夠的話我能找到軍樂團的老師來給你寫。”格里芬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