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階妓女嗎?”
格里芬憲官欲言又止,他立馬否決了這個稱謂。
“不是的,你不能這麼侮辱為國捐軀的女性。”
奧黛麗問:“有區別嗎?”
格里芬憲官:“這很打擊戰時計程車氣,奧黛麗小姐,你在外邊可千萬不能這麼說。多少年輕力壯的戰士們在故鄉留著一份情書?多少在軍人俱樂部相識的情侶能活到衣錦還鄉?除了錢和父母以外,女人就是戰士們唯一的盼頭了。我們總要給卑劣的事情擋一層遮羞布——”
奧黛麗打斷道:“——你知道你說的事情很卑劣?”
“是的,我知道。”格里芬憲官點頭:“可是不得不做,如果沒有軍人俱樂部,軍隊到了前線和土匪有什麼區別?幾個月沒見女人的兵員跑到森萊斯的大縣城,開始強搶民女殺人父母,無惡不作姦淫為樂,要知道軍事法庭就是這些事立法,我們憲兵也是這些事而組建的。”
奧黛麗像是鬆了一口氣。
“噢!原來你知道,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
格里芬憲官笑嘻嘻的答道:“惡霸流氓的可怕之處從來不是欺軟怕硬貪生怕死,奧黛麗小姐。要是惡霸流氓勇敢無畏又狡猾奸詐,這才可怕。”
說著,他給奧黛麗送上一杯水,往留聲機上放黑膠片。
“這是第一條路,你……”
奧黛麗毫不猶豫:“我不選,還有其他路嗎?”
格里芬接著勸:“真的不考慮一下嗎?我可以找個引薦人和你談談。”
說罷,他拍了拍手。
從鐵牢的牢門走進來一個三十歲上下風韻猶存的亞米特蘭女人。
這個女人為軍人俱樂部服務,是多個高階將領的公用情婦,在陸軍指揮部中如魚得水,只要與戰事無關,她便活得滋潤無比,做好避孕工作,下半身的安全就能保證下半生的安全。
她剛進門,就和奧黛麗說起軍隊的好。
不用關心戰鬥,不用吃子彈。
不用照顧生意,也不用勞動。
只要每天打扮漂亮,幫士官洗澡。
偶爾還能在森萊斯的領土上打打板球,念念詩,和當地的土著貴婦談談生意——比如繡球花的市場價,在兩地賣的如何。
只有一點不能做,唯有一點。
不能看著前線英俊健壯的大頭兵流口水,也不能偷偷嘗腥,性病會毀了她的一生。
只這一點生殖自由,是完全被剝奪的。
這麼聽來。
奧黛麗心中有了底。
這就是一身皮囊能換來的好處,這就是女人在這個世道的生存方式。
這朵北約軍隊裡的交際花和奧黛麗做完心理工作,在格里芬憲官尊敬又崇拜的眼神中離開。
奧黛麗也明白了。
——靠著出賣身體工作的女人,甚至能贏得憲官的尊重。
她們是將領的枕邊人,每天都能往位高權重的貴人耳旁吹妖風。
明白這些事情以後,她依然不想選這條路。
只因為前線離米特蘭太遠,離火炮太近。
奧黛麗問:“還有嗎?還有別的嗎?”
格里芬憲官指明第二條路。
“你不選這個,那就要和男人一樣,服兵役。還是一樣,加入軍隊,到前線的衛生站去,救治傷員。”
奧黛麗對醫療部隊的作風略有耳聞,她眉頭微皺,又問:“衛生站和軍人俱樂部有什麼區別?”
格里芬憲官解釋道:“有很多像你這樣的小護士,選擇嫁給軍醫。
你也知道,醫生在戰場上是絕對安全的,醫生的家屬能得到特權,每個禮拜有一天特批假期能夠回鄉探親。
我認識的一個老軍醫已經六十三歲了,昨天剛娶了第四個小老婆,他還和我幸福甜蜜地埋怨著,自己的身子骨經不起這個折騰。
很多護士和傷兵勾搭上,也能用傷兵身上的軍功章換來物質優厚的生活,這些傷兵通常活不久,傷得越重越搶手,對小護士來說是一筆寶貴的遺產,和一段生離死別的感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奧黛麗:“明白。”
憲官接著說:“明白就好——
——挺多小護士捨不得傷病死在病床上,還想讓愛人死在新婚之夜的婚床上。
——其實我不太贊同這種做法,至少得把戰士的父母給安頓好了再下手也行。
——看得我這個憲官心寒,希望皇帝能早點補全新的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