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會想到這條路上有伏兵。
他的魂威再一次拯救了他,讓他不至於去星界報道。
當奧羅茲再次醒來時,是在森萊斯西部戰區的軍人醫院裡。
他睜開雙眼,看見骯髒的天花板,身旁老軍醫正對他微笑。
留聲機放著一首亞米特蘭的民謠,黑膠片也是軍區的戰利品。
歌名叫做——
——《平凡世界》。
他偏過頭,病房外,一整列軍隊正在操練射擊課,上課的新兵不過十五六歲,大多是童子軍。
更遠的地方,貧瘠的山體露出石塊,北約聯軍放火燒山之後,經過春雨的洗禮,發生了許多次山體滑坡。
這些山嶺已經死了,容不下任何生命。
現在趴在山路上的,除了一些殘肢斷臂,還有成堆的生鏽鐵器,大多是鐵絲網路障和戰車的殘骸。
是的,是亞米特蘭的戰爭機器。
光是看一眼,就讓人毛骨悚然。
它們像是一頭頭擇人而噬的巨獸,哪怕現在已經報廢,在殘舊的鋼輪和鏽蝕的履帶下,依然包裹著一層血肉混合的髒汙泥巴。
它們的炮管已經炸成了花瓣,從裝甲的坑口往裡看一片漆黑,是油箱和彈藥架殉爆時留下的傷,駕駛員的枯骨無人來領,打掃戰場的勤務員都怕染上瘟疫。
“你終於醒了!陳先生!”老軍醫雙手互抱,像是懇求亞蒙開恩,表情興奮又欣慰。
不光是老軍醫,整個衛生站小組都躲在門外,隔著布簾往裡看。
他們在議論紛紛。
“他醒來了!”
“他終於醒了呀,列儂送來的援兵可算要派上用場了。”
“我們快把將軍送去!時間不等人!要他來救命呀!”
“不!不行!列儂來的援兵要糧要女人才肯幹活……先聽聽他要什麼吧!我怕救活一個將軍,明天連醫院食堂都揭不開鍋了。”
老軍醫給病床上的救兵端茶遞水,送去一面鏡子,為救兵解釋著傷情。
“你到西線之前就受了傷,一直昏迷不醒,已經過去八天了。”
奧羅茲接走鏡子,看著鏡中人的模樣。
他變得更加憔悴,像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和窗外的童兵差不多沮喪。
老軍醫接著說:“這個國家的男丁差不多要打光了,還有一些游擊隊戰士藏在城市的廢墟里和敵人周旋。列儂的鐵路修到大後方之前。我們沒有任何兵員和補給。只能靠著這些年輕人……”
他和老軍醫同時看向窗外。
兵員稚嫩的臉上只有恐懼,教官比他們大不了多少。
這些人都在誦經,背誦亞蒙聖經,手中抱著一本凱恩聖經做防彈護心鏡用。
——信仰是無法殺死的。
老軍醫緊緊抓著奧羅茲的手。
“我們的指揮部在三天之前遭受轟炸,死了兩個將軍,還有一個重傷不起,列儂的情報人員說,你能治好這位將軍,還能給我們帶來糧食和錢。我知道這事情對你來說很難辦……”
在這個時候,奧羅茲感受到了使命所在。
從來不是小說中所寫的佐羅,也不是故事裡去歌頌的俠客。
他就是陳小伍,他就是【盤羊】。
現在,我們要叫他另一個名字。
盤羊:“把他帶過來。”
老軍醫手忙腳亂往手術室趕。
盤羊接著說:“把你們醫院的院長也叫來,如果可以,這個軍區訓練場的所有教務人員都喊來,我有話和他們說。我有事情要講——是關乎生死存亡的大事。”
當老軍醫把傷員帶來時,盤羊看見一副傷痕累累的身體。
傷員的身上有多處貫穿傷,在狹窄的堡壘中受到彈片多次跳彈留下的創口和燒痕,血幾乎已經流乾了。這位將領神色頹然,除了眼睛還有點光,和死人沒有什麼區別。
盤羊從醫療用具裡選了一把鑷子,把手腕割開,將血餵給將軍。
身體中的手性分子流淌到將軍的身體中,芳心縱火犯同時扭轉著兩人的生理時間。
將軍身上多處痂痕傷口變得血淋淋的,不一會就收縮回體內,原本千瘡百孔的肌體變得完好如初,原本痛不欲生的體驗消失了,一口氣順出嘴,就這麼睡了過去。
盤羊則是鬆了一口氣,對魔術的精密操作得心應手。
老軍醫一拍手一跺腳,變得老淚縱橫。
“救星!救星你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