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聽了反倒開始大笑。
“哈哈哈哈哈!媽媽!他真有趣!”
熊奶奶認真地給兒子們解釋著。
“他本來就有趣,只是你們的眼睛發現不了他的有趣之處。
.”
小伍再去仔細打量熊彼得家兩個兒子的衣裝,都是穿著一水一色的長衫,內襯有蜈蚣扣做的馬褂,褲子是絲綢質地,配了皂色大靴。
許是受不了寒風,熊奶奶開始咳嗽。
瓦特立馬將長衫脫了下來,蓋在母親身上。
熊彼得女士反倒沒怎麼在意,她來找陳小伍,是為了另一件事。
“陳玄穹,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的兒子們也經常問我,但我答不上來,我覺得你能回答。”
瓦特和培根都跟著點頭,眼中帶著希冀。
熊彼得女士接著說:“這個問題,叫做未來。”
陳小伍聽見“未來”這個詞時,眼神變了又變。
熊彼得女士來到陳小伍身邊,將問題拓寬了說。
“他們倆,是我最親的兩個孩兒,一個能幹,一個聽話。他們都問過我,未來是什麼樣子的。科學發展的如此快,幾十年前連汽動油動的輪船都沒有,現在米特蘭連飛機都造出來了,未來又是什麼樣的呢?未來還會有奴隸嗎?”
培根作為產業骨幹,立馬接走話茬。
“陳先生,我關心的是,未來我還能擁有這樣的地位和財富嗎?您也知道,現在媽媽的錢財和權勢都是從大夏國的奴隸身上剝來的,如果沒了奴隸,我們從哪兒去找錢?”
瓦特也跟著附和:“對呀!陳先生,要是媽媽不在了,多少人盯著我們家這塊肥肉。他們罵我們家是野蠻人,用道德當做武器來攻擊我們,我曉得,只是他們吃不到這塊肉而已!都是衣冠禽獸!”
陳小伍看了看熊彼得女士,想從對方的眼睛裡窺出點端倪。
畢竟這個答案,熊彼得女士肯定清楚,甚至比他陳小伍還要清楚。
可是她為什麼不肯告訴兒子們呢?
再過十來年,西國的奴隸會消失,奴隸主也會消失。
“你們開始用大機器生產了嗎?”陳小伍問起工業化的事情。
培根說:“有一些香料工廠已經開始做流水線了,畢竟奴隸需要休息,傳送帶和篩料機是不用休息的。”
陳小伍又問:“看管機器的人是奴隸嗎?”
“怎麼可能用奴隸。”培根撇撇嘴:“得請專業的工人,就算是奴隸,也得教他讀書寫字,給他買商業保險,不然機器壞了誰來賠?他要死了,也是公司的損失。”
陳小伍聳肩,故作無辜無知無助無奈。
“你們不都有答案了嗎?!”
產業的更新換代,生產力的革命會讓奴隸變成工人。
工人需要技術,就得有工會。
工人也是公司的財產,必然會有保險。
工人需要權益,變成有文化的團體,那麼就會有工人代表,還有工人政黨。
奴隸比不上工人的生產效率,那麼資本為了逐利,也會主動把奴隸變成工人,變成公民。
“媽媽說的事情太遙遠我不敢相信。”培根的語氣顫抖:“畢竟她年事已高,會有幻想而且是這種幻想。”
熊彼得女士一言不發。
陳小伍挽起袖子,把一條條假設說明都給這兩個兒子理清楚了,用工廠的生產方式來比較奴隸與工人的核算成本和實際利潤。
這麼一通算下來。
培根這個長子是明白了。
瓦特這個么子還不明白。
瓦特只心心念念著,以後如果沒有奴隸了,誰來給他擦鞋子?誰會在他上馬車時,給他當腳墊,又有誰來填充他的私人妓院?
么子心有不甘,眼睜睜看著往日的美好生活即將變成浮華的泡影。他一個資產階級的富二代,怎麼能和一群奴隸一起共用森萊斯公民的身份呢?
這可能嗎?
瓦特指著陳小伍的鼻子,和熊彼得女士爭辯:“媽媽!這個雜種一定是在撒謊!”
熊彼得女士語氣冰冷,“接受不了現實的廢物,你再罵?再罵我把你扔進海里餵魚。”
此話一出,瓦特小子冷靜下來。
因為他的母親,從來不止是嘴上說說。
在船上,大海盜熊彼得向來說到做到。
“等一下”瓦特想到了絕妙的點子,他這個小天才終於搞懂了狀況:“錢不是我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