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老師………我沒有……我不是的……”
從大門處,那個高大的陰影倒下,雨果先生踢開這條屍體,走了出來。露出驛站裡酒桌前後血流成河的十來條屍首。
“雅各布,很遺憾,我們有麻煩了。”雨果先生滿臉憾色,心頭有一種落寞和孤寂的感覺:“老闆死了,招待也死了,大嫂也死了,其實我挺喜歡大嫂的……她是個好人,她會做草莓糖,特別特別好吃。”
雅各布不敢發聲,心中藏了一條蛇。
反觀多明戈,他的臉色變得極差。
驛站裡,是他二十來號兄弟,每一個都是身手不凡的高明土匪。
雨果把腰上的三把槍都丟出來,丟給雅各布。
“幫我上子彈,學生。像以前一樣,這一回,我把子彈都打光了。”
然後把手上的戰壕槍舉起,朝向多明戈的腦袋。
多明戈瞪大了眼睛:“你要殺我了?!你終於忍不住了!遵紀守法的警官大人!”
雅各布撿起槍,腿上的槍傷讓他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從兜裡掏出備用彈藥,為老師填彈,卻在不經意間,看見大腿上的貫通傷處,在厚實的肌肉下,在一捧黃土裡,找到了相同型號的染血子彈。
在這一刻,雅各布還是不敢相信。老師會開槍打他。雨果老師剛才——開槍打了他!
遠方的綠洲下,有幾隻白鷗看著這邊。
它們猩紅的眼瞳裡,照出雅各布內心的憤恨。
雨果一點點摸到雅各布身邊——
——從醫藥包裡掏出急救用品。
雅各布罵道:“老師!你他媽是想殺了我?”
雨果:“我在急救營待過很長時間。”
雅各布:“你真的想殺了我?”
雨果:“這點傷不算什麼,相信我,小夥子。”
多明戈哈哈大笑——
——沒等他笑完。
砰——
他的天靈蓋飛上半空。
血濺了雅各布一身。雨果拿學生的身子擋住屍首迸射而出的汙穢之物。
雨果先生又說:“他確實沒有騙人。”
雅各布愣住了,嚇得兩條腿直哆嗦,讓雨果強行按住,開始包紮。
過了好久好久,這個年輕人才從槍傷的陣痛中醒覺過來。
赤漿幾乎把他一頭白髮給染成純紅,染成一個南方人。
這頭裸猿開始正視自己的老師,他想不通雨果老師平時那麼規矩的一個人,怎麼會在今天突然大開殺戒,越過了絞刑,直接殺死了巴·多明戈。
難道雨果老師不知道對方多有錢?
難道雨果老師也不知道對方有多少個手下?
難道雨果老師是想不開了?要去找死嗎?
雨果先生和學生吹起以前吹過的牛。
“你別看我這麼矮,小朋友……”
他給學生點上煙。
“在打仗時,軍營裡的每個人都要朝我敬禮。”
他給學生封好傷口,拍了拍滿是傷痕的粗糙大手。
“我經驗老道,遇上不能用常規手段解決的戰鬥時,絕對不會聽軍令。”
又把身上的書信拿出來,當做吹牛逼的談資。
扶著雨果一塊來到綠洲淺灘上,洗乾淨雙手。好好把信件開啟,像個紳士一樣,念出來。
“親愛的雨果中士。我與你分別已有數年,直到最近才聽見你的訊息。
你能找到出路,對我來說是一件振奮人心的善事,我們在各自的路上,努力成為理想中的自己。
願你所到之處,都會伴舞隨風。
——伍德·普拉克。”
雨果好聲好氣地和學生商量著。
“這是真的。我沒騙你。”
雅各布呆若木雞地點點頭。
這兩個年級相仿的人,回到馬車上,像第一天上路,朝著下一個鎮子而去。如遇斷更,未更新,可到新站(玉米小說網)檢視最新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