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句。
“我是個女權主義者,行李箱裡有一瓶幻形魔藥不稀奇吧?”
林奇剛想為凱恩老師翻譯翻譯,想翻譯出這瓶魔藥的由來。
凱恩一言難盡:“別……”
來福唯唯諾諾,把身上的外套脫下,露出揹帶褲和襯衫,還有那一身是傷的鎖骨淤痕和彈疤,臉上還有一條斷眉刀疤,朝著達奇問。
“我要扮女人?”
達奇先生……
哦不,佩洛西女士又往行李箱裡翻找,同樣是凱恩老師的箱子。
他找出了一瓶泥巴,揭開瓶蓋,從裡面冒出稠厚的黑霧來。
這瓶魔藥叫做《黑月季夫人》,是西大陸上少見的美容商品,和前者一樣,也是幻形咒藥物。
本著長痛不如短痛的想法,來福一把奪過達奇手裡的藥物,用舌頭舔了舔味道,他臉上立馬浮現出痛苦的表情。
達奇抬起手,表情驚訝。
“哇!等一下!”
來福眼神堅定,為了除魔任務能順利完成,已經拼上了一切。
“不必說了,我知道它有多麼難喝。”
凱恩:“等一下!”
話音未落,瓶內已經空無一物。來福捂著肚子,身體與臉上的肌理像是沸騰的熱水一樣,不斷變化,好似白蛇蛻皮返老還童那般,面板變得白皙起來。
佩洛西女士捂著額頭。
“這是外用的,你想什麼呢?你全都喝完了?咱們得到明年三月才能看見你那張刀疤臉了!”
凱恩老師則關注著自己的庫存。
“好歹給我留一點……”
林奇大聲翻譯著凱恩老師的真意。
“作為一個女權主義者,身上留有美白效果的魔藥,也是十分正常的。”
漢娜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她的嘴角淌著口水,不知道該用哪副表情面對身邊的男同胞。
“wtf……”
來福換好裙子,從一個青年男性,變成了少年女性,連身高都縮水了十來厘米。
太陽漸漸沉進群山,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
達奇先生……呸!
佩洛西女士依靠著大腦裡那點土木工程勘探地形的經驗,指著山巒坳口的古林小路。
“伍德先生,你們從山路繞到背風坡,我們走正門混進去。別讓畜生聞到你們的味兒了。”
伍德點頭,看向凱恩、阿明和林奇,短暫的眼神交流以外,不需要任何翻譯,邁出厚重的步子,都是身材矯健如虎豹的壯漢,一頭扎進了林地裡。
三位“女士”在門樓前面面相覷,把土匪的屍首埋下。
漢娜和兩個好“姐妹”商量著。
“進去以後,如果有人問起……”
佩洛西女士作出搶答:“我是媽媽。”
來福唯唯諾諾地舉起手:“我是妹妹。”
“那我就是姐姐了……可你們一個慄發,一個棕發。我怎麼就是金髮了?”漢娜這個小天才許是想到不對勁的地方,值得商榷。
佩洛西女士臉色一變,吐出一口滿是憎惡嫉恨的唾沫,演技驚人
“那是和野婆娘生下的賤種!要給我們娘倆為奴為僕!你聽過灰姑娘的故事嗎?”
漢娜罵道:“艹!”
三人就這麼商量好,穿過門樓,走向農柵,看著平房裡晾著女人的褻衣,不見任何男人的農服。
道路兩旁都是荒廢的犁田用具,在一點點黃昏暮光的映照下,顯得淒涼而悲慘。
——這個村子的男人是死光了,偶有幾扇窗戶裡透出一雙雙年幼而飢餓的眼睛,偷偷窺伺著這三個大姐姐。
她們抬著俘虜,大步流星地往郡縣府邸走,郡守的崗亭有個獨眼的女匪在打瞌睡,看見這三位花枝招展的女伴扛著貨物,一時愣了會神。
女匪一句黑話吐了出去。
“哪裡來的蘑菇?是開條?是走沙?”
在海拉這種氣候潮熱的南國,種蘑菇是女人的工作,戰爭過後,屋裡的男人死絕了,女人成了土匪,人不再是人,而是貨物,自然變成了“蘑菇”。
而開條的意思,是販賣女人。
走沙的意思,是賣私鹽,或賣半成品的含金沙。
翻譯過來的意思——
——你們是誰的手下?手上的貨是從哪兒來的?來賣人口的嗎?還是來賣金子的?
來福不是土生土長的海拉國人,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