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不作科普。
——只講五個小故事。
第一個故事來自加拉哈德,與林奇和陳玄穹有關。
當林奇收拾完蘭馥秋,將陳先生留下的兩顆【定時炸彈】引爆之後。傷痕累累的同伴們都處於瀕死狀態。
聽撲通一聲,阿明抱著漢娜的昏厥之身從房頂摔下。
明先生的大衣滿是髒汙血塊,為了拔出蜂針,漢娜的魂威透過阿明的心肺鑽進肌理組織,讓這個傻大憨粗的父權主義者找回了清醒的神智,卻是傷上加傷。
雨水混著血液流進他穿孔的肺泡裡,不用多久,或許是下一秒,或許是五分鐘,阿明就會死去。
林奇的雙手盡是刀斧的砍割傷,他斷了六根手指頭,其中有四根,是與蘭馥秋爭那半步的【開門】攻勢,用劈掌換來的一絲勝機,故而被對方砍斷的。
還有兩根手指,在揮出連攜拳擴大優勢,轉為勝勢時,讓堅韌鋒利的螳螂盾甲切開骨絡,最終斷裂開來。
除此以外,他的兩條手臂上落了三道深可見骨的割痕。
它們在流血,在往外源源不斷地放出【生命力】。
不需要多久,或許是十分鐘,或許是半個小時,林奇也會死。
再看漢娜。
她的頭髮已經掉光,沒有任何聲息,紅圍脖是破破爛爛的垂在一旁,原本精氣神十足的眼睛此時此刻失了神采。
她的眼瞳上翻,張著嘴躺在阿明懷裡,口紅讓雨水打溼,像是血一樣從嘴角漸漸失色。
她的大腦電訊號已經失衡,從肢體顫抖的微動作來看,脊椎神經接受到指揮部發來的錯誤指令時,同時器官也在做各種致命的無用功。
她的臉色發青,這是肝腎功能衰竭的前兆,在一天或者一個禮拜內,她就會死亡。
另一邊,小刀在內院緊緊抵著大門,架上門栓。
為了擋住外邊的女匪嘍囉,為了和這些壯碩又不講道理的失子失父失夫的女人說人生,談感情。
他打光了野狼木匣裡的所有子彈,像是一把風格粗獷的直尺,死死頂住了門扉。
他的尾椎骨和髖骨已經開裂,忍受著劇痛,還有骨骼崩壞時發出的恐怖沙響。
看著雙臂鼓脹的肌肉,耳旁聽見越來越微弱的雨聲。聽見門外的哭喊和叫罵此起彼伏,刀斧和槍彈轟在銅門上的震動。
每一下震動,他的心臟都跟著擰結揪緊,緊接著猛然鬆開,要把血氧交換做到極致,要把身體中的每一分力氣都用光。
這樣下去,他將會在一個半小時因為內出血而力竭而亡。
小刀咬緊牙關:“普拉克……”
阿明呢喃著:“陳先生。”
“大主顧……”漢娜在夢中囈語。
林奇跪在水泊中,膝蓋枕著伍德先生的腦袋。
他悲愴又絕望,看著伍德的肉身留有子彈透體的傷,那是阿明的狠厲槍擊,是【槍下生,槍下死】的最終答案。
他又瞥見性感炸彈的魂威之身癱軟在地,原本瑩瑩之火散發光芒的魂靈,如今在雨水的澆灌下,變成了一塊漆黑的炭泥。
“陳先生!醒過來!你醒一醒!”
像是聽見了他的呼喚——
——伍德的手指頭動彈了那麼一下。
林奇立馬抓住了這個契機,這個微小的細節。
他聆聽著伍德的心跳,想從微弱的脈搏裡找到一點生機。
可是回答他的,卻是一記猝不及防,兇殘狠厲的標指。
伍德的手臂像是靈巧的蝰蛇,亮出獠牙那樣,如長槍一般直直朝著林奇的喉口戳刺。
近在咫尺的距離,就差那麼一點!
很可惜,林奇暫時還不能從擂臺上下來。
送走了蘭馥秋這個強敵,他還有另一個更加詭異驚詫且難以理解的敵人要對付。
脖頸在標指的戳刺下湧出血來。
林奇猛然緊身,夾住腰腹的軟肉,一個彈射翻身而起。他捂著側頸,擰眉瞥視著伍德的動態。
在瓢潑大雨中,伍德殘破的肉身像是提線木偶一樣站了起來。
兩眼無神,魂威沒有再次燃起火焰的跡象。
毫無疑問,他的魂靈依然活在平行宇宙中。
脊椎骨裡的十餘口毒針讓他再次動了起來,在女王蜂的指令操縱之下,朝著同伴擺出肌肉記憶中的拳樁,依靠殘留在腦皮層和海馬體裡的拳腳來對敵。
林奇的四肢百骸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