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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背上揹著的,不是露絲?佩洛西,只是一具普通的屍體,她不會跳起來咬斷我的脖子,也不會把你關進地窖裡。
如果達奇先生你只是為了履行丈夫的承諾,擔下家人的責任,那就上來吧,車裡還很寬敞,我們送你回家。”
人員齊整,車輪飛轉。
馬車裡分作兩列。
左邊的兩位男士倚著車架,一個是衣著光鮮的賞金獵人,一個是失魂落魄的窮酸貴族。
右邊的兩位女士神色緊張,一個是洗白上岸的女土匪,一個是飛上枝頭的小麻雀。
徐徐秋風撫過伍德的臉頰。
馬車的貨廂裡。
山羊頭倚再露絲大法官的屍身旁。
她栩栩如生,但絕不會再活過來——因為巴風特已經給過她機會了,可惜她沒抓住。
苔原的野路靜悄悄,空曠的天與地之間,只有一片純粹的綠。
身後的椿風鎮越來越遠,嫋緲的炊煙漂上碧藍天空。
阿明先生突然沒來由地問了那麼一句。
“伍德先生,你在鎮上做了那麼多事。一定非常開心吧?”
伍德:“不。”
阿明笑了:“為什麼呢?這些都是好事。我像你一樣,去過很多地方,也抓過很多罪犯,為民除害的感覺很棒,完成任務時,有種難以言喻的愉悅感。”
“那是催產素的作用。”伍德解釋道:“當你完成工作的時候,或者說,你勞動完畢,一項工程完成了,你的腦袋就會分泌出這種激素,給你成就感,給你愉快的感覺。也叫催產素。”
阿明迷糊了。
“它叫催產素?男人也會有這種……激素嗎?”
伍德:“是的。”
“難道伍德先生在絞死這位和土匪勾結的法官時,沒有分泌出催產素?”阿明不解。
伍德搖頭:“沒有,確切來說,我沒有絞死她,也沒有從這件事上收穫任何成功、快樂或者愉悅的感覺——是她自己絞死了自己,她派來的報童,送來的三十多個土匪人頭,留下的證據,這一切一切,都讓她給自己編了一條絞繩。”
阿明連忙追問,急不可耐,因為伍德嘴裡蹦出來的東西,和老師教他的完全不一樣。
“難道你不覺得這些是好事嗎?像故事裡說的那樣,正義戰勝邪惡,公理得到伸張?”
伍德:“不。它什麼都沒變。”
阿明:“為什麼?難道它沒有變好?”
伍德:“法官死了,還會有新的來。”
阿明:“難不成新來的法官會和露絲一樣壞?”
伍德的語氣冷得令人遍體生寒。
“我在墳裡,被兩個盜墓賊挖了出來——”
他從兜裡掏出煙盒,給兩位新朋友一人扔去一根。
又給自己點上火。
“——那是上個禮拜的事。”
青煙浮蕩,時聚時散。
“到了這個禮拜。露絲也一樣。”
阿明想去衣兜裡掏火柴,可是他沒想到,自己連火柴都輸了。
反倒是達奇先生還留著一盒火柴,準備在寒冷的秋夜裡,防止自己凍死在前往王都的路上。
“上個禮拜的椿風鎮——”
達奇先生給阿明先生點上火,他倆聽著伍德少爺講。
“——和這個禮拜沒有什麼不同。”
順其自然來看——
——伍德先生認識了兩位新朋友。
其中一位可能會成為伍德的恩人。
其中一位可能會成為伍德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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