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今晚就用兩杯酒,來完成這場賭約。”
阿明立馬跟了上去。
“你說的是真的?陳先生?”
陳小伍反問:“你有金子嗎?”
阿明:“我是個窮光蛋。”
陳小伍又問:“我有金子嗎?”
阿明:“咱們走的水路,從傷膝河爬出來時,身上只帶了點兒銀幣,回到列儂按銀價算,它們值一頓酒肉。”
陳小伍指著酒吧大門上的宣傳報紙和徵兵動員令。
——上邊寫著一條看似荒謬,但已成事實的政府通告。
對付邪惡的列儂帝國,森萊斯國王從國庫中調集總計五百公斤的黃金儲備,分一千枚金塊作為獎賞,向全國人民徵兵。
第一位騎馬踏過列儂南部山脈月牙關的勇士,將會得到這筆鉅款,哪怕這位勇士不參加北約八國聯合軍對邪惡帝國的北伐戰爭,獎金的承諾依然會兌現。
從十月一日開始,這場比賽將從森萊斯王國最南部的省城為起點,途徑三百公里,消耗大約三天時間,以列儂國境線為終點。
只要有一位勇士踏上列儂的國土,比賽宣告結束。森萊斯國王將親手奉上一千塊黃金。
——這才是陳小伍說的賭約。這才是他看上的賭注。
他領著阿明走進屠豬酒館,在吧檯閒逛,要了兩杯啤酒,坐在吧檯邊。
在場的酒客大多是米特蘭人,也叫南方人,酒紅色的頭髮為主,眼睛分棕色和綠色兩種。
阿明先生對酒吧門板上的賭約很好奇,也很難去理解。
兩人在竊竊私語。
阿明問:“陳先生,我不明白,這個國家看起來很缺錢,這可是一千塊金子呀,這些錢能換來一座大煤礦,能給五百多個工人發上好幾年的工資。能讓一個奴隸搖身一變,成為千萬富翁。”
陳小伍答:“要入冬了,傻子都知道,列儂在冬天的戰鬥力有多麼可怕。這筆錢又不是森萊斯一個國家出,很可能是八國聯合軍為首的亞米特蘭的軍費。”
阿明恍然大悟。
“哦!是這樣?”
陳小伍接著解釋道:“政治是戰爭的語言,戰爭是政治的手段。這場比賽看起來荒唐,參賽者中少不了八國聯軍計程車兵和軍官。看看參賽者都有誰吧……你好好看看,這些在酒吧裡買醉的男男女女,看看他們有多麼瘋狂。”
阿明跟著陳小伍的手指頭看去。
屠豬酒吧的各個角落坐著舞女和年輕人。
他們大多是農場裡的放牛娃,會騎馬。
有不少的邊防將官和士兵躲在陰暗的,燈光照不到的地方,懷裡抱著女人,生怕被人認出來。
阿明仔細去聽,仔細去看。
他聽見。
“咱們組個隊?怎麼樣?要是拿下這筆錢,以後就不用種田啦,我還能多買兩個媳婦兒!”
——這是農民。
“快快!快!行動起來!現在訊息沒傳開,咱們跑去南方几個大城市,把這些告示都撕了,偷偷的,躲起來搞!到時候就我們一個鄉的人分錢!多好呀!有行動力的都和我來!要是訊息傳出去了!我們得多出三千多個對手吶!”
——這是妄圖把比賽變成壟斷生意的天真參賽者。
“我能給你找來南疆最棒的小紅馬!別看它矮,論耐力,它絕對是整個森萊斯最棒的馬匹,別說三百公里,一萬公里它都能跑完!相信我!相信我的團隊!我們只缺一個騎手!”
——這是出錢僱傭騎手的土財主。
“嘿!兄弟們,整個中軍二營就選了咱們六個人去比賽,我知道你們都是槍騎兵中精銳裡的精銳,拿到錢了!咱們就再也不用當兵了!不用吃槍子,不用挨凍,不用受士官長欺負!你們說對不對?”
——這是對未來抱有幻想計程車兵。
“我拿到了芙蓉城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這次我也要參賽!就算拿不到獎金!我也順路呀!”
——這是剛考上王立大學的留學生。
“親愛的,我只要你活著回來……真的,我只想你健健康康的,活著回來就好。”
——這是妓女。
“不,我要帶著錢回來,我不想再染髮了,我不要再過這種生活。就算在比賽裡給主子當狗,幫主子咬死對手,送主子到終點也好,我能分到一大筆錢,我死了也要讓你變成貴族,我不會讓這些畜生碰你的身體。”
——這是妓女的姘頭,一個奴隸,染了一頭紅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