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地半王國的人民,永遠都是北約的馬前卒,永遠都活在先進國家的命令之中,變成冷血無情的機器。
——他這個偽王,要繼續當下去。
森萊斯沒有資格和亞米特蘭決鬥。
但黎明國度失權失信的偽王,至少能用血和槍來展示戰爭殘酷的一面,展示騎士光鮮盔甲下最卑劣的一面。
只要槍聲傳出去了。
只要能到達那個地方!
只要能摸到月牙關的城門!
把染血的黃金丟在大門前!
讓騎士們揮灑熱血,在廣播裡,在報紙上。
讓他們死個乾乾淨淨,最好把牙齒當做武器用上。
讓人們明白,向列儂進攻討不到任何好處。
沒有榮譽可言,也沒有什麼贏家。
一切的過錯,都是貴族、魔術師與騎士來擔。
一切的緣由,都只為一千塊金子,皇帝承諾的金子,北約送來的軍費。
一切的殘忍,都將變成戰爭本身的汙點。
只要能做到這一點,他就贏了!
這是偽王與亞米特蘭情報機關網的一場決鬥。
是本傑明和影子議會的一場決鬥。
他曾經沒有勇氣提起那支白色的象牙手槍。
他只能拿起黑色的獵鹿槍,把同胞,把無知無畏的學生們當做畜生一樣宰殺。把領土當做租界出賣,委屈齊全卑躬屈膝。安穩地過著海商的小日子。
現在的情況可不一樣了。
森萊斯如果成為南北戰事的主戰場,它會變成地獄。
特殊的地理位置會讓港口灘頭變成必爭之地,鹽和淡水資源都是軍隊的命脈。
大夏的奴隸人口資源將為血肉磨盤提供新的養料,森萊斯的本土國人在爭奪資源豐富的鄉縣城市拉鋸戰中流離失所,變成北約或列儂的家奴。
普通老百姓面對的,除了騎兵的鐵蹄,還得承受海船炮火的轟炸。
在這一切發生之前。
本傑明這個偽王,要把主要矛盾轉移到別處,將戰爭危機透過這場馬賽自然消化轉嫁。同時國內的厭戰情緒沸騰到,年輕的勞動力避開兵役,主動投身工農產業時,就是森萊斯歷史上難得一見的機遇。
森萊斯可以透過港口便利向交戰國提供資源和人口,從中牟取鉅額的軍火人口貿易差價。
哪怕有亞米特蘭的安插的眼線,影子議會中的人沒有一個森萊斯國人。
在戰時,誰都不敢說自己是絕對的贏家。
只有發戰爭財的人,才能置身事外。
為了這筆錢,這些軍政商業間諜也會向森萊斯倒戈!
它將變得強大!能再一次站起來!
但願我能見到這一天——本傑明如此想。
“還是算了吧。”他這麼對陳小伍說。
他心他行,誠如明鏡。
所作所為,皆是正義。
陳小伍點頭稱讚。
“這麼說,你要當我的對手了?我救人,你殺人?說起來算是緣分,我的朋友本來要擔任殺人者的角色,結果他用來開槍的那條手臂斷了,我剛給他接好,還不太好使。你算填空補缺的及時雨。”
本傑明跟著點頭稱讚:“照你的說法,你這手醫術算出神入化。”
終於,兩人來到隊伍前列。
陳小伍給洋蔥帶了一大包蕨葉,它就喜歡吃這個。
本傑明挑了一匹新馬。
漢娜女士買了一副皮鞍子,原來那一副已經爛得不能用了。
女人大大咧咧地往馬廄走。
兩個男人在集市的路口不約而同,駐足不前。
小伍:“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夥計,我覺得你有事瞞著我,我不太敢確定,隱隱能猜到。”
“你猜到什麼了?”本傑明問。
小伍:“這場比賽,皇帝也參加了。”
“你覺得我是皇帝?”本傑明故作天真。
小伍:“你不像皇帝嗎?”
本傑明:“我這個殺人犯像嗎?”
小伍:“你說不像就不像吧。”
本傑明反咬一口:“我倒是覺得,你不像東國人。反倒像是列儂派來的間諜。這個世道,哪兒有那麼幹淨的醫生,只救人,不收錢?開什麼玩笑?”
小伍照搬了本傑明的話。
“這個算我的審美品位,個人愛好。”
他們各懷鬼胎,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