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來碰我的軍徽?!我要你用舌頭好好把它舔乾淨!卑裂的賤民!你聽懂了嗎?你是母豬嗎?聽不懂人話?!”
小姑娘流著眼淚,伸出舌頭,要把徽章上的糖漬都舔乾淨。
她哭喊著。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
士兵們鬨堂大笑。
“喂!她真的做了!”
“我去窯子花錢都買不到這種服務!”
“當然了!現在在打仗吶!列儂的死活全仰仗我們!我們是英雄!”
“她手上有東西,拿來看”
話音未落,憲兵隊長拿住姑娘的手腕,將她手裡的墨鏡奪來。
她又急又怒,想把墨鏡搶回來。
“這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東西!不是的!還給我!”
憲兵隊長調皮地吐著舌頭。
“你說它不是你的?”
姑娘立馬答道:“對!它不是我的!”
憲兵隊長像是抓住了線索。
“那就是你偷來的!”
姑娘猛地搖頭:“不對不對!我沒有偷東西!”
憲兵隊長惡狠狠地嚇唬著平民。
“你這個偷東西的小賤人!和我回警局做筆錄!”
姑娘喘著氣,捂著心口。
她感覺心臟越跳越快,她不知自己是怎麼了。
她越來越興奮,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她蹦躂著,往隊長身上靠,要把墨鏡搶回來!
啪——
答案是響亮的耳光。
“哎喲!你流血了!”
憲兵隊長展示著肉掌上染血的鐵指虎。
姑娘捂著腫脹的臉頰,兩眼失神,一點點往後退,一句話都不敢說,她感覺萬事萬物都在膨脹,眼睛裡出現了幻覺。
憲兵隊長從口袋裡掏出醫用嗎啡噴霧,往國徽上噴。
“來!再來舔一口,舔一口就不疼了!來吧!”
姑娘想逃,可是逃不出兩三步,她又撞上了另一個結實的胸膛。
陳小伍一手插兜,一手高高舉起。
“感激不盡!感激不盡!我差點就找不到她了!軍爺!謝謝您!謝謝您照顧她!”
小姑娘抬起頭,已經忘了該如何做自我介紹,也忘了怎麼要郵編地址,她只想離開這個地方。
陳小伍順著姑娘那份力,想把對方推出暗巷,往時代廣場的方向推。
小隊長:“東國人?你是個什麼東西?敢帶走我的罪犯?你是從礦坑裡逃出來的奴隸?好呀!今天我能立大功!”
——話說到這個份上。
陳小伍又拉住了咖啡店的打工小妹。低頭看著對方臉上的傷,嗅著對方喉舌中嗎啡試劑和醫用酒精的刺鼻味道。單手捏著打工小妹的下巴,另一隻手翻開眼皮,看清對方失神失焦的瞳孔。
“實不相瞞,她是我的女朋友。”陳小伍換了副口吻。
小隊長:“我想你和她一樣,也是個賊。”
兩人說的東西牛頭不對馬嘴。
陳小伍:“我很愛她,是天下地上獨一份的愛!”
小隊長:“你的主子是誰?誰能給你這身體面的衣服?”
陳小伍:“每一天,我都寵著她,騎腳踏車接她上班下班。她如果生病了。我要心疼整整三個月才能緩過來,她是我的骨頭,我的脈絡,傷筋動骨一百天才會好。”
小隊長:“我要把你送進監獄,監獄裡有你的位置,牢犯會喜歡你的皮囊。”
他們面對面,快要親上了。
太陽透過巷口的縫隙,從老實居民樓的違章建築,從城寨的頂端投下一道溫暖的光。
小隊長身邊圍滿了人,大多是年輕氣盛的新兵。
“可是啊……”
陳小伍:“可是你居然把她給弄哭了!!!——”
只在一個呼吸的時間裡。
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從這個東國人身後迸出洶湧的烈焰,凝做結實的拳頭,如雨點一樣落在憲兵隊長的軍服上!
噼裡啪啦的脆響帶著慘絕人寰的痛呼。
墨鏡跟著軍官抖動不止的身體飛上天。
讓小伍一把抓住。
新兵們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眼中只有竄動的焰光與迸射而出的血。還有長官身上多出來的一個個拳印,像是愛心的形狀。
“鬧鬼了……鬧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