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連馬背上久勞積損的腰椎都恢復了健康。
“完了!我是死了?”
老恩菲爾德張著嘴,罵罵咧咧的。
“我他媽是死了?我死了?我死了嘛?”
他不敢相信自己還能坐起來,還能感覺到雙腿,還能動彈。
“你們看得見我?回個話!我死了嗎?”
他看著雙手,目光灼熱有神,鷹鉤鼻下淌出鼻涕,渾身發熱新陳代謝加速帶來的副作用。
“看來是死了。”
得不到回應,老恩菲爾德一拍腦袋,扼腕嘆息。
“怎麼就死了呢?我還能上戰場呀!怎麼就在這個節骨眼死了!馬上就要打仗了呀!嗨呀!嗨呀!真是可惜!”
陳小伍緘默。
貝塔先生嚇得一坐在地上。
恩維女士眼中有淚花。
老恩菲爾德爵士還沉浸在自己的死訊中,不能自拔。
他喃喃自語,嘴裡沒有血親,只有對戰爭的渴望。
“為什麼?只有你們幾個嗎?”
他恍然大悟。
“我生的養的都是白眼狼!哈!我就知道!這些個孬種,這些個婊子和婊子養的,只看上我的錢!要他們上場殺敵!那是痴人說夢!”
他看大兒子的眼神充滿了期待感。
“很好!貝塔!好呀!好!你快拿走鐵盔和槍!選一匹馬!快去為國爭光!跑到北方去!殺了那些高地人賤種!錢不!殺人才!”
他又看見陳小伍。
“嗨!這還有個東方來的泥巴種?!是來給我送葬的?哈哈哈哈哈!泥巴種也給我來送葬了!泥巴種也配?!”
他最後看見恩維女士時,卻不敢大聲說話了。
“小百合……小百合……”
老恩菲爾德開始流眼淚。
“小百合呀……我對不起你。小百合……”
恩維女士跟著哭,哭得越來越兇。
老恩菲爾德用袖子擦著臉,一頭白髮裡摻了幾根紅絲,哭得非常難看。
“我要是不讓你生孩子,不讓你生出那兩個混賬多好呀……我死了,他們都沒來給我發喪,只剩下你和貝塔了。我就知道,只有你倆是最親我的。”
老頭子拍著膝蓋,捶胸頓足。
“你也別光是哭呀,你說點什麼,小百合,你說點什麼吧……我就想聽聽你的聲音,雖然醜是醜了點,不能看了,我想你,想你的聲音,想你的,想你的腰和胸脯肉。”
恩維女士罵道:“你沒死呀!老色狼!”
“什麼?”恩菲爾德老爵爺傻了眼,“什麼東西?”
陳小伍跟著說:“您沒死,恩菲爾德爵爺,我是一位煉丹師,是我治好了你的心臟。”
爵爺問:“你說的是真的?”
陳小伍:“千真萬確。”
爵爺大笑:“哈!我命不該絕啊!”
陳小伍:“是的,您命不該絕。”
爵爺又問:“其他人呢?還有人呢!我要人都過來!我要他們給煉丹師大人做飯!給你這個泥巴種敬酒!”
貝塔覺得不太合適,小聲提醒道。
“爸爸,父親大人……別說泥巴種,別說那個詞。”
爵爺怒道:“我就說了!怎麼了!泥巴種!泥巴種!泥巴種!你看煉丹師大人在乎嗎?他在乎嗎?”
陳小伍:“是的,我乎。”
爵爺暢懷大笑。
“把他們給我喊來!約克呢!我那個不爭氣的次子!給我喊來,他躲到莊園外邊去了他殺一頭生豬,再殺一頭乳豬!要請客,要把這泥巴種餵飽了他喝酒!”
貝塔和恩維女士犯了難。
次子已經死了,這可怎麼辦?
煉丹師大人說,要老爺做夢,可這夢該怎麼編呀?
陳小伍的回答簡單直接。
“爵爺,您的次子走了。”
老爵爺問:“去哪兒了?”
陳小伍:“去世了。”
老爵爺一愣。
“死了?”
陳小伍:“是的,死了。”
爵爺:“死得好!”
阿明在一樓挖坑,能聽見這聲洪亮的呼喊。
他呢喃著
“是親爹。”
二樓房間裡。
老爵爺又問:“那個只會哭,只會下跪道歉的三娃呢?!也把他喊來!喊來給泥巴種煉丹師表演磕頭!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