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傷情。”
奉雲哀垂下攥了白綢髮帶的手臂,烈風一個呼嘯,纖細的肩臂全被勾勒出來,她冷冷道:“你有宗門麼。”
為拜師學藝去到黃沙崖,結果在黃沙崖碰壁,落了個空,聽似連宗門都沒有。
桑沉草說話總是夾槍帶棍:“也比曾有過,到最後痛失所有要好。”
“不是曾有,我的宗門從未消失。”奉雲哀道。
“回憶起來,還不是夢幻泡影?”桑沉草嗤笑。
奉雲哀不願再理會身後之人,循著直插在黃沙中的指路木牌,一路走出聆月沙河。
從日落到夜色充天,原還嫌厚的裙裝,竟顯得有些單薄了。
一旦離開沙河,駱駝便不是那麼好使,兩人不得不在臨近的集市換上兩匹快馬。
期間那細細一根白綢不曾松過,馬舍的人看了又看,出於此地往來的江湖人士眾多,他料想這應當是高手間的比劃,便也沒有多問。
這地方的馬匹可不便宜,奉雲哀取出錢袋時微微一滯,那瞬息的停頓恰好被桑沉草看到。
錢一付,馬舍主人便興高采烈將韁繩交到兩人手上。
奉雲哀本想上馬,不料桑沉草反將白綢拉緊,將她拽得往後一個趔趄。
當即,溫熱氣息落在耳畔,奉雲哀一時不解,用這白綢,究竟是誰牽制誰。
桑沉草嗓音低低:“我看你這滿身的刀劍也別賒了。”
“何出此言。”奉雲哀目光往後一瞥。
賣了。”桑沉草逼得近,實則是在打量奉雲哀身上的刀劍,嘖嘖讚歎:“刀劍上鑲了不少珠玉,這潑天的富貴終於落到我們頭上。”
“我們?”奉雲哀又不解,就算刀劍上的珠玉再多,又與此女何干。
桑沉草自然而然道:“見者有份。”
根本就是強盜行為,儘管此女僅是開口,還未動手。
奉雲哀微轉手腕,往身後震出一掌,挨近之人不得不後撤一步。
“一言不發就出手?”桑沉草不怒反笑。
奉雲哀翻身上馬,居高臨下道:“我們只是同行,還未到有福同享的地步。”
“是你硬要與我同行,自然得擔負我的吃穿用度。”桑沉草悠哉上馬,突然很好奇,那白色帷帽下的一張臉,是不是也一樣冷漠無情。
奉雲哀才不答應,聲也不應便輕踢馬腹。
馬兒一個蹬腿,立刻奔出馬舍,而因兩人之間有白綢相牽,在後的那一匹馬不得不飛馳跟上。
騎上馬,寒意鋪天蓋地而來,奉雲哀忙不迭運轉內力護體。
她往後投去一眼,看到後方那靛衣人,竟還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內力是半點也不施。
也不知是早已習慣,不懼嚴寒,還是毫無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