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幻聽嗎?喻昕聲不確定,她也沒有辦法放鬆警惕,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她後知後覺,這是在做夢嗎?但夢哪裡會有這麼真實的觸覺和嗅覺。喻昕聲想哭,但她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哭鬧是最沒有用的。
不知過了多久,等了多久,喻昕聲只覺得渾身黏膩,她的目光落在房間的衛生間處,她迫不及待地跑進去。
在她進衛生間的一瞬間,有一聲尖叫傳來,隨後有崩潰的哭喊聲和報警聲傳來。喻昕聲腳一軟,跪在了地上。
她忍著疼扶著牆站起來,順便伸手開啟花灑。
冰涼的水澆在她的身上,她那一直到現在都還懵成一鍋粥的腦子終於清明瞭一些。
那些吵吵嚷嚷的聲音也被水流聲蓋過。
她抬頭,看到了洗手檯上的鏡子裡的自己。光著一眼,就讓喻昕聲如遭雷擊!
鏡子裡出現的女人是個典型的小白花長相,鵝蛋臉,柳葉眉,杏仁眼,眼神清澈而無辜。
喻昕聲嘟嘴,鏡子中的女人也跟著嘟嘴,她歪嘴,鏡子中的人也跟著歪。
她無疑是美麗的,鏡子裡嘟嘴的人顯得很可愛,歪嘴時也不醜,反而有一股說不出的古靈精怪。
她掐了一把大腿,她那雙杏仁眼中迅速聚起一汪眼淚。鼻頭也開始紅了,看著鏡子中的人,喻昕聲也控制不了的升起了一抹保護欲。
被掐的大腿疼得不行,喻昕聲扯了扯唇。鏡子裡的人是她又不是她。她的長相和鏡子裡的“自己”有著天壤之別。
她是北方人,一米七二的大高個,她的南方室友曾經說過她的長相是明豔大氣那一掛的。和小百花絕對不搭嘎。
“這踏馬的到底是哪裡?!”喻昕聲崩潰低吼!
眼睛裡含著的那泡淚水順著臉頰留下來,很快又被花灑流下來的水給帶走。
她啪的一聲關掉花灑,抓起牆上掛著的毛巾擦臉,在她再次睜眼看鏡子時,她看到那原本乾乾淨淨的鏡子上,慢慢的浮現幾個紅色的大字。
【歡迎來到犯罪圖書館!您現在正在“死亡日記”小說中,您需破解小說的關鍵內容,將罪犯繩之於法後才能返回現實世界。每本小說有一次重開的機會,若是您兩次死亡後依舊沒有破案,那您的靈魂乃與您現實中的□□,將會被本圖書館抹殺。】
喻昕聲立馬向前一步,她伸手去擦鏡子上的字,觸手平整,那紅色的字跡像是封印在玻璃內部了一樣,什麼也摸不到。
犯罪圖書館這幾個字,讓喻昕聲想起自己因為避雨而闖入的那個圖書室。
那個圖書室和圖書館裡別的圖書室一樣,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圖書放舊了以後的紙張纖維、油墨老化且混合著防蟲的樟腦丸的陳舊味道。
而她也終於想起,因為雨太大,她的手機又沒有電,她走向圖書室的書架,隨手拿了一本書,都還沒有看清楚書上的字,她就兩晚一黑,再睜眼,她就到了這個兇殺案的現場。
她的手撐在洗手檯上,一雙眉目中盡是惱:“憑什麼!你憑什麼不經過我的允許就把我丟進這個狗屁書裡?”
喻昕聲的話音落下,鏡子的下放又出現一行字:【你父母離奇失蹤的線索,你不想知道了嗎?】
喻昕聲瞪大眼睛,想知道啊!她怎麼不想知道她父母離奇失蹤的真相呢!十五年前,她的父親是一名政法大學的教授,母親是影視大學的一名教授。後來,他們在一夜之間同時失蹤。
警察掘地三尺也沒有發現任何他們的蹤跡。她父親母親昔日的同事、朋友對他們失蹤的事情三緘其口。喻昕聲只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拼湊出他們父母失蹤的些許方向。
為了查清父母失蹤的真相,她在十五年後考上她母親任職的學校,兩年過去了,她依舊什麼也查不到。
想到自己被莫名其妙的進入了這個所謂的“犯罪圖書館”,她父母是否也同她一樣?
這麼想著,她問了出來。
鏡子上很快就有了答覆:【想要知道答案嗎?努力活著出來,你不就知道了嗎?】
鏡子顯示完這句話之後,這幾行字跡在慢慢淡化,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消散得無影無蹤。
“犯罪圖書館”和“死亡日記”這幾個字在最後消散。
喻昕聲閉上眼睛,再次睜眼,她眼中的所有情緒已經收斂得無影無蹤。她必須得“破案”,然後從這個該死的地方出去,回到現實裡!十五年了,十五年了!她找了十五年了!
那麼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找到鏡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