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名小吏突然跑進來,對著兩人稟報道:“大人,朝廷玄衛讓小的叫你過去大堂。”
劉憲聞言,猛然瞪大雙眼,彈簧似的站起身,與李天運對視一眼,兩人都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老劉怎麼辦?見還是不見?”
李天運急忙問道。
“見,怎麼不見!”劉憲繞過桌案,“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那這些賬本怎麼辦?”李天運指著擺放在地上的實木大箱。
“不用管,我就不信他們真的無法無天,敢公然在巡撫衙門搜查。”
說完,劉憲雙手一甩衣袖,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李天運見狀,急忙跟上。
……
巡撫衙門大堂。
朱練和五名玄衛端坐在兩側的椅子上,每個人的神情都十分嚴肅,彼此之間也沒有交談。
劉憲遠遠望著大堂內的幾人,眉頭緊鎖,神情凝重。
其中一人他認識,玄衛指揮使朱練,朝廷鷹犬之中的鷹犬,十分之難纏,反正只要被此人盯上,絕對不會有好事。
“怎麼了?”
追上來的李天運對著劉憲問道。
“沒什麼!”劉憲搖了搖頭“走,我們過去會會他們,看看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隨即兩人繞道來到前門,彼此之間對視一眼,各自調整好心態,邁步進入了大堂。
“朱指揮使,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劉憲笑意盈盈的走著,隔著老遠就對著朱練打招呼。
朱練及其幾名玄衛聽見聲音,紛紛朝大堂門口看去。
見是劉憲來了,朱練原本板著的臉上浮現一絲笑容,起身回應道:“劉中丞,好久不見!”
聽見朱練的話,劉憲彷彿比吃了蒼蠅還難受,咽又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來,還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朱指揮使這麼個大忙人。”他走到朱練對面的茶几旁坐下,“怎麼有空來我這個小小的巡撫衙門啊?”
“巡撫衙門可不小。”朱練同樣坐下,用審視的目光望向劉憲,“劉中丞可是朝廷的封疆大吏,如果說有一位封疆大吏的衙門是小衙門,那我大乾就沒有大衙門了。”
這話裡話外夾槍帶棒,劉憲是越聽越難受,做個官處處當孫子,隨便來個人都要拿捏他一下。
特麼的!
要這麼玩他可就不奉陪了。
於是身形一正,臉上笑容一收,“朱指揮使,有話就直說,我不喜歡彎彎繞繞,巡撫衙門還有不少公文等著我去處理。”
劉憲突如其來的變化,朱練等玄衛懵了,一側的李天運也懵了。
這是準備幹啥?
直接趕他們玄衛走嗎?
這天底下竟然有人,膽敢對他們玄衛愛搭不理。
“劉中丞好膽,當著我這個玄衛指揮使的面驅趕玄衛,你也算是天下獨一份了,被我們打死的官員不知凡幾,從未有人敢明目張膽的這樣跟我們說話。”
朱練似笑非笑的說道。
“老劉你抽什麼風,快給朱指揮使賠禮道歉!”
李天運焦急對著劉憲勸說道。
他是真不明白劉憲是何目的,敢跟朝廷玄衛對著幹。
平時心眼如此多的人,按理來說不該犯蠢啊,起碼還沒到撕破臉皮的地步。
“怎麼?你們還想動手打死老子。”劉憲突然站起身對著幾人怒噴,“真當老子是軟柿子,誰都想上來捏一下,你們這裡查一下,那裡抓一個,把浙州給老子攪的天翻地覆,到最後還要老子來收拾這個爛攤子,還要推行國策填補國庫。”
“算了,老子累了,你們還是一刀將老子砍了吧!”
霎時間!
大堂內的所有人,全都被劉憲的話雷的不輕。
他們不可置信的看著情緒失控的劉憲,一位科甲正途飽讀詩書的文人,說出來的話竟然比軍營之中的糙漢子還糙。
回過神的一眾玄衛,哪受過這種窩囊氣,一直以來都他們四處逞威風。
今天竟然被鷹啄了眼,一個個氣憤不已,頓時大堂內長刀出鞘的聲音此起彼伏。
而朱練並沒有阻止手下的行為,他也想恐嚇恐嚇這位浙州巡撫。
李天運早被嚇得癱坐在椅子上,大氣都不敢喘。
然而劉憲原本就憤怒無比,見一眾玄衛長刀出鞘,他哪還能忍得了。
一個箭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