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隨大軍進城!”
劉憲對著身後眾將一揮手,率先走下高臺。
隨著大軍浩浩蕩蕩走過吊索橋,穿過南城門,進入浦江縣城。
此刻,城內火光沖天,四處都充斥著敵我雙方不絕於耳的廝殺聲。
一股破敗蒼涼之感,迎面撲來。
大軍入城,戰陣一拉開,士兵們如同潮水般湧入街道兩旁的小巷之中。
隨著大軍的圍剿,其中最搶眼莫過於火銃兵,他們三三配合,有條不紊的朝不同方向推進。
凡是遇上他們的叛軍,無不是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火銃兵如同人命收割機,在持續火力輸出下,短短一個時辰,讓整個叛軍幾乎一半以上計程車兵,舉起武器向朝廷投降。
劉憲看著被押送的投降叛軍,心情大好。
他是不希望這些人抵抗的,本來這些叛軍就是地地道道的老百姓,都是活不下去才造反。
現在他們放下武器投降,在暴動平定後,劉憲也可以讓這群人,重新過上安穩的日子。
就在這時,一名傳令兵跑到劉憲跟前,單膝下跪稟報道:“大人,田將軍已經平息城內全部叛軍,只有一支一千人的叛軍隊伍,還在浦江縣衙負隅頑抗,田將軍命小的過來,叫大人前去觀戰。”
聽完傳令兵的稟報,劉憲苦笑一聲。
這田橫還真喜歡玩花花腸子,這不明擺著叫他過去顯擺嘛!
不過,劉憲也想去會會曾經的老對手,或許今天就是他們最後的日子。
“雲飛,大柱,蔣凡和我一起去浦江縣衙看看。”
劉憲對著身旁的幾人說道。
隨即四人翻身上馬,同時雙腿一夾馬腹,頓時如同流星般疾馳而去。
浦江縣衙大門外五十米。
“田將軍,怎麼樣?”
劉憲翻身下馬,面露微笑,不急不緩走向田橫。
“哈哈哈!劉中丞,你提出的火銃三段式射擊戰術,實在太好用了,這些叛軍在火銃兵面前被打得抱頭鼠竄,丟盔棄甲。”
田橫看向劉憲大笑道。
“哦哦!”劉憲拍拍手上的灰塵,“田將軍這是已經報了叛軍偷襲之仇了?”
田橫擺擺手,依舊滿臉笑容答道:“那到沒有,罪魁禍首還在浦江縣衙裡面龜縮著,等拿下叛軍將領頭顱,我這偷襲之仇才算得報。”
劉憲認同的點了點頭。
他清楚田橫叫他過來,就是為了顯擺顯擺,好讓自己在平定叛亂之後,能在摺子上給他多寫幾筆功勞。
“田將軍打算怎麼攻城?”
劉憲笑著問道。
“我打算一把火給浦江縣衙燒了,把裡面的叛軍逼出來。”
田橫話音未落,劉憲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臉色漸漸的陰沉下來。
“田將軍,你這辦法怕是不妥吧!要是一把火給浦江縣衙燒了,戰後重建可要花不少銀子,你打完仗,屁股一拍就跑回京城,我作為浙州巡撫可不能拍拍屁股走人。”
劉憲聲音低沉著說道。
田橫立馬意識到不對,他從未考慮過地方官府情況,只想一心打勝仗撈功勞。
現在被劉憲這麼一提醒,渾身忍不住一顫。
這要是後續浙州地方官員聯名參他一本,他怕是哭都不知道往哪哭。
“哈哈哈,劉中丞,我開玩笑的,我怎麼可能真的讓人燒縣衙嘛,我真實打算是讓刀盾兵在前,火銃兵在後,緩緩推進縣衙之內,一舉消滅叛軍。”
田橫面不改色,依舊笑臉盈盈說道。
“不錯!”劉憲點了點頭,“以後田將軍還是少開這種玩笑,胡亂燒縣衙可不是什麼好事。”
“哈哈哈!是是是,劉中丞言之有理。”
對於田橫的態度,劉憲很是滿意,打仗不是隻有單純的輸贏,更多的是利益的牽扯。
這也是為什麼,一些將領明明打贏了仗,最後的結局卻是身陷大牢的根本原因。
利益最大化才是戰爭的正確開啟方式。
“刀盾兵頂上,火銃兵站成三行,步槊兵壓陣。”
田橫親自在前方指揮作戰。
而後面觀戰的劉憲,則是滿頭問號,這戰法怎麼這麼熟悉。
突然,他好似反應了過來。
臥槽!
是誰把自己的戰法傳出來了,還特麼給魔改了一番。
當然,前方指揮作戰的田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