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劉憲的囑咐,田祿全都記了下來。
他知道,要想死死抱住劉憲這條粗大腿,就必須肯幹事,會認人。
“堂尊,您老就放心,只要卑職坐鎮這益都縣,城裡那些人就翻不了天。”
劉憲站起身,用手拍了拍田祿肩頭,隨後徑直離開房間。
院外。
陰沉著的天空,飄落些許雪花,一片片的落在劉憲的青色官袍上。
站在房門外的田祿和田主簿,望著在風雪之中前行的劉憲,此去不知何時能再相見……。
……
回到家中。
劉憲喊來華雲飛、蔣凡、劉大柱三人,他親自下廚做菜,並拿出貴的離譜的好酒女兒紅。
“今天喊你們過來,是要告訴你們一件事情。”劉憲拿起酒罈給三人碗裡倒滿酒,“我被調到浙州去了,不日便要出發。”
華雲飛和劉大柱可能壓根都沒聽,一心只想喝酒。
尤其是劉大柱,一邊喝酒,一邊嚷嚷著好酒。
只有蔣凡沒有動作,而是看向劉憲問道:“大人,不知你調去浙州是何官職?”
他有此一問。
全是因為自身利益早已和劉憲聯絡的密不可分。
他不像華雲飛背後有華府,更不像劉大柱那樣心大如牛。
他要想改變命運,只能靠自己。
“升任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巡撫浙州。”
劉憲語氣十分平靜的說道。
霎時間!
餐桌上的三人,同時扭頭看向劉憲,甚至連嗜酒如命的華雲飛和劉大柱,都停下手中喝酒的動作。
“大人的意思,是去浙州當巡撫?”
蔣凡再次低聲問道。
“是的,沒錯!”
劉憲點了點頭。
頓時,三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蔣凡更是在心中慶幸自己當初的選擇。
而華雲飛在短暫震驚後,便繼續低頭喝酒。
劉大柱則吞了吞口水,看著劉憲激動的問道:“大人,那俺以後是不是能當將軍?”
“能當。”劉憲輕笑,“放心,不會虧待你們的。”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接著繼續說道:“大柱,蔣凡你們有家眷,早些收拾好,我怕時間拖太久,雪太厚走不了。”
事情交代完,劉憲陪三人喝了一個時辰的酒。
不過,他全程加起來,喝了沒超過二兩。
送走三人。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劉憲從書房拿出盔甲和唐橫刀,用布擦拭保養。
就在這時。
吱嘎一聲!
院門被王翠翹從外面開啟。
聽見開門聲,劉憲停下手中的動作,起身把原先預留的菜,端起往廚房走。
路過走廊時,對著剛進入院子的王翠翹說道:“娘子,我去熱一下菜,你在大廳等一會。”
沒一會。
劉憲把熱好的菜,重新端到餐桌上,陪著王翠翹吃了點。
“娘子,你說朝廷把我調到浙州去做巡撫,其中有沒有什麼深意。”
劉憲放下筷子,看著王翠翹問道。
說實話,做了兩年的官,他早已知曉官場的兇險,也明白一個道理,做官要三思,思危、思退、思變。
如果遇事不三思而後行,稍有不慎,可能就會萬劫不復。
“朝廷調夫君去浙州做巡撫,妾身猜測其深意有二。”
“其一,楊黨需要找一個和他們有千絲萬縷關係,但此人又要能讓皇帝滿意,這樣就可以替他們去坐鎮東南,防止朝廷清流黨插手浙州政務。”
“其二,浙州靠海製鹽,是朝廷稅收的重要來源,楊黨不敢明目張膽的用親信去撈錢,即使想用,內閣票擬和司禮監批紅都不會過,皇帝也不會同意,而夫君的出現,剛好填補這個空子。”
王翠翹一邊吃飯,一邊不急不緩的說道。
這一刻,劉憲好似明白,他這個都察院右僉都御史,是怎麼得來的了。
說穿了,就是誰都想在浙州這塊肥肉上咬一口,但面子上又要過得去。
那麼他這個初入官場,又有如此政績的人,無疑是最佳人選。
“娘子,那我此去,該如何做?”
劉憲繼續問道。
“夫君不用擔心,我們過去後,一切靜觀其變。”
劉憲暗自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