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的手覆了上去，趙沉一怔，繫鞋帶的動作停住了。
&esp;&esp;頭髮被她輕輕揉了揉，他耳根通紅，不知所措。
&esp;&esp;在做什麼？摸他嗎？
&esp;&esp;好像在摸狗頭。
&esp;&esp;羞恥又親密。
&esp;&esp;趙津月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插到兜裡。
&esp;&esp;他是很聽話，可骨子裡的野性太明顯，心思看上去沒那麼正，會反撲。
&esp;&esp;會咬傷主人的，不是一條合格的狗。
&esp;&esp;除非把牙齒拔掉。
&esp;&esp;不過目前牙還沒長齊，一切尚未可知。
&esp;&esp;趙津月想法變了，她開始期待他長大。無論如何，鉗子都在她的手裡。
&esp;&esp;早高峰的公交車上擠滿了人，摩肩接踵，趙沉抓著吊環，用身體護在她的身側，為她擋住人群的壓力。
&esp;&esp;路面顛簸，車廂裡的人們不由自主地搖晃傾斜。
&esp;&esp;趙沉下意識地扶了她一下，手覆在她的腰間，停留幾秒，立刻抽離了。
&esp;&esp;他的心怦怦亂跳，悄悄觀察她的神色。
&esp;&esp;她沒有露出嫌惡的表情。
&esp;&esp;接納他了嗎？
&esp;&esp;趙沉看到了希望，欣然自喜。
&esp;&esp;“不要跟著我了。”
&esp;&esp;下了車，趙津月直截了當地打破了他的歡喜。
&esp;&esp;趙沉心頭一顫，兒時的記憶碎片湧入腦中，不堪的、難過的。
&esp;&esp;“怎麼了？”他像條怕被主人拋棄的小狗，緊追不捨。
&esp;&esp;趙津月停了下來，轉頭對上他的眼神，“我不希望學校裡的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esp;&esp;“我們……什麼關係？”
&esp;&esp;他看上去真的是在認真地問。
&esp;&esp;趙津月沉默片刻，繼續前行，淡淡地拋下幾個字，“陌生人的關係。”
&esp;&esp;趙沉垂下眸子，可又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下子亮了。
&esp;&esp;“那我就不能叫你姐了吧？”
&esp;&esp;沒有回應。
&esp;&esp;心跳加快了，他試探地喚了聲，“趙津月？”
&esp;&esp;前面的人腳步一頓，趙沉立刻移開了視線，望望天，看看樹，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esp;&esp;這個名字他曾在夢裡喚過無數次。
&esp;&esp;只有這一次，她回頭了。
&esp;&esp;余光中，她的神色還是那麼冷淡，看不出情緒變化，不過，至少不是厭惡。
&esp;&esp;離去的身影漸行漸遠，趙沉目不轉睛地望著，眉開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