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保持中立,哪些在暗地裡支援他,哪些表面是丞相的人,其實是攝政王的人……
只要是冷灤能夠得到的資訊,幾乎沒有保留的全部告訴了他。
寧辭序將一些人觀察了後,又對上冷灤的目光,那一刻,他再也不會感覺自己是弱小而孤單的。
在偌大的朝堂上,就像危機四伏的原始森林,弱小的一方,最終只有被蠶食的命運,而如今,他在不斷壯大。
似乎就連老天爺都在告訴他,昨天晚上他做的選擇有多麼正確。
甚至他根本就沒有做什麼,只是把皇叔帶到寧慕蕊面前,就得到了能夠讓自己生存下來的資本。
寧辭序並沒有在早朝看到花殷,之後才得知,他昨天夜裡已經啟程去了江南。
同時,謝晏文居然也去了。
下了朝,寧辭序回到御書房,處理了會兒奏摺,等再抬頭已經日上三竿,他有些疲憊地捏著眉心,感覺腦袋脹痛。
自從皇叔對他的態度改變之後,拿到他手中的摺子,已經不是以前那些無營養的東西,現在這些摺子上寫的都是一些重中之重的國家大事,所以處理每一件事,落的每一個筆畫都要無比的慎重小心。
那是十分耗費精神力的事,不過他現在還是有些太過稚嫩,很多東西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只能像之前那樣,先寫下一些自己的見解,然後等皇叔回來,幫他補上更準確的解決方案。
寧辭序看著桌上滿滿當當的奏摺,突然有些恍惚,他好像真的變成了一個實權在握的九五至尊。
這個國家的每一個角落發生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需要他過目。
寧辭序望著窗外,烈日筆直地照耀著大地,屋內的冰塊散發著白絲絲的冷氣,和外面簡直是兩個天地。
少年微微眯著眼睛,周身無意洩露出內斂而壓迫的氣息。
腦海裡冷靜,想著攝政王和丞相的立場。
他們無疑是對立的,尤其是今天的朝堂,當攝政王和丞相都不在的時候,他們兩方的擁護者劍拔弩張,硝煙瀰漫。
寧辭序又回想起自己上次和謝晏文的談話,總體來說氛圍還算輕鬆,謝晏文對他的態度也十分溫和。
如果想要成長得再快速一點……
寧辭序心裡隱隱有了念頭。
…
另外一邊,花殷並不知道寧辭序昨天晚上因為喝了一杯酒,差點丟命。
離開皇宮之後,花殷越想越氣,他居然就這樣把他推給了另外一個人?
所以離開皇宮之後,花殷便提前啟程去了江南。
後來宮中的訊息傳到了攝政王府,奈何王府裡的人根本就不懂花殷的心思,他們確實沒有把一個傀儡皇帝放在眼裡,所以說了大不敬的話。
但是在其他人眼中,下人的態度,就等於主子的態度。
花殷啟程很快,一路快馬加鞭,七日後就抵達了江南。
這個時候皇宮的訊息還沒有送到他手中。
越靠近南方,就看到了更多被水災摧殘的地理面貌,田地裡到處都是水,房屋也全都被水泡過,路兩邊到處都是難民。
花殷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身穿黑衣,身邊跟著鐵騎,散發著殺伐之氣,看著就不是好惹的,所以也沒有什麼人敢招惹他。
花殷很快來到了水災最嚴重的津水縣,走了沒多久,便出現道路不通的情況,只能棄馬徒步。
“王爺當心。”
花殷下了馬之後換了一雙防水的鞋,帶著人向裡面走去。
沒走多久,就看到一輛精緻但低調的馬車,兩個輪子陷進淤泥裡,身後有下人在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