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殷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立刻就知道是哪個奇葩。
他雙手負後,修長的雙腿飛快交疊,在如泥潭一般的路上,也如履平地。
很快就帶著人來到了馬車邊。
就在這時,馬車的簾子也被一隻素白好看的手掀開。
謝晏文看到花殷愣了愣,隨後露出一個淡然的微笑,“王爺,好巧。”
花殷平靜地看著他,“本王已經來了,你在這裡也是多此一舉,為什麼要來?”
謝晏文望著遠處,水災過後的津水縣,到處是一片破敗悽慘的景象,他嘆了聲氣,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
“本官也放心不下這裡的百姓,想到他們在這裡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本官就坐立難安。”
謝晏文露出一副心繫天下的好官員的樣子。
花殷唇角帶著淡淡的嘲諷,也沒再說什麼。
目前先見這裡的縣令比較要緊,其實朝堂賑災的糧食已經分了幾批下來,還有銀兩,但情況沒有半分好轉。
花殷帶著一眾黑衣騎兵,氣勢洶洶,看上去就像是鎖魂的殺神。
即便一些百姓看花殷的衣著和氣質,也知道一定是富貴人家,可以也不敢上前來。
但謝晏文就不一樣了。
最後他的馬車還是成功從泥潭中走出,裡面的路要好走一些,所以謝晏文依舊待在馬車上。
只是他的手一直掀著簾子,看著外面的難民,眉眼之中皆是悲憫。
尤其是男子穿著白衣,唇紅齒白,溫文爾雅,活像菩薩降臨,而人都是欺軟怕硬的,那些蠢蠢欲動的人瞬間開始了行動。
沒一會兒,謝晏文的馬車就被圍了起來。
那些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難民,眼裡卻帶著讓人不寒而慄的兇光,那是一種想要活命的迫切,求生的慾望也讓人變得瘋狂。
“大人,救救我們吧,賞口吃的吧……”
“我們要餓死了,我的孩子已經七天沒進食了,再不吃東西他就要死了啊!”
“大人救命!”
“大人救命啊!只要賞口吃的,我們一家老小當牛做馬也會報答您!”
不少人已經圍著馬車跪下,甚至有的百姓十分粗魯地將手伸進馬車裡。
馬車周圍的侍衛有點慌了。
“你們快讓開!休要在這裡等擋路!”
“有沒有規矩!你們可知馬車裡的人是誰?”
侍衛雖然表現的凶神惡煞,但還是能夠看出他眼裡的驚慌,那些滿腦子只有求生的難民,就像是敏銳的動物,從氣息上也能感覺到侍衛的弱小。
再加上他們人數眾多,這些侍衛也沒辦法拿他們怎麼樣。
於是他們愈發猖狂,開始推搡了起來。
就連侍衛拔劍他們也不怕。
謝晏文被迫放下了簾子,躲在裡面,不過聽到拔劍的聲音,還是出聲阻止,“住手。”
謝晏文的貼身侍衛氣急敗壞,眼裡閃過一絲殺意,“大人!如此兇殘的刁民,活該淪落到如此地步,不如讓屬下好好教訓他們一番!”
謝晏文人待在馬車裡,只有聲音傳出,溫潤和緩的嗓音,就彷彿不管面對什麼都能包容一切。
“把車上的吃食分給他們吧。”
屬下有點不甘心,但也只能照做。
馬車裡伸出一隻手,遞過來一些點心和乾糧,屬下拿到那些食物,就直接扔到了難民堆裡。
那些難民像是飢餓多年的豺狼虎豹,瞬間就撲了過去,那一小包點心和乾糧顯得十分可憐,瞬間就被哄搶一空,就連地上的一點殘渣都被人迅速撿起來塞進嘴裡。
於是他們就又回過了頭,一雙雙可憐又可怕的眼睛眼巴巴地看著馬車簾子。
最終簾子還是輕輕揚了起來,露出白衣男子溫潤的臉,可是這次他們卻不敢像剛剛那樣放肆。
只因為男子身上散發著屬於上位者的壓迫感,令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他嘴角的微笑,依舊看上去像菩薩降臨一般,可是他的眼神,卻無聲蔓延著一種可怕的氣場。
只聽他輕聲說:“馬車裡就只有這些東西,再多的我也沒有了。”
於是那些難民就將目光緩緩轉移到了其中一個人身上,記得其中有一小包乾糧,全部被他搶走了。
那個人高大的身形,在面黃肌瘦的一眾難民中,顯得有些突兀,他緊緊地將那包乾糧藏進衣服裡,胸口鼓起了一團,面對他們的目光,看起來凶神惡煞的高大男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