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其中一個人被逼急了,突然暴起,就連侍衛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拿著一把鋒利的刀片來到花殷面前,一刀捅向他的腹部。
花殷看著面前男子近在咫尺的臉,他眼睛裡遍佈著猙獰的猩紅血絲,充滿歹毒和怨恨。
“去死吧狗官!老子都這麼慘了你們憑什麼還過著榮華富貴的日子!”
花殷眼睛都沒眨一下,眼神平靜得令人膽寒,彷彿根本不擁有人類正常情緒的死物,只見他微微抬手,動作漫不經心之間卻又十分迅速。
眨眼間就捏住了男人的手腕,微微用力。
“咔嚓——”
“啊!”男人瞬間發出粗啞的慘叫,臉色變得慘白,扭曲著臉,抱著手臂滑落。
他的手臂一個不正常的弧度,無力的垂落著,一看就是斷了。
花殷將刀片踢到一邊,微微垂眸,“你想要本王的命,本王斷你一條胳膊,很仁慈了。”
至於在如今這個世道,他一個殘廢,還能不能活下來,那就不是他關心的事兒了。
花殷毫不留情而狠辣的態度,成功震懾到了其他人,有些蠢蠢欲動的人忍不住退後到牆角,戒備而畏懼的看著他。
花殷將男人踢到一邊,帶著人進了縣令府。
他們進來沒多久後,謝晏文的馬車也進去了。
很快整個津水縣都知道,朝廷派了兩位大官人賑災,一個冷酷狠辣,一個善良仁慈。
即便最後因為謝晏文的善舉而死了一個人,也沒有人怪罪他,怪只怪那些難民,誰會去怪一個施捨他們食物的慈善家呢?
…
之後幾天,花殷和謝晏文每天都在街上晃盪,不一樣的是,謝晏文總是穿著那一身仁慈的白色,穿著防水的靴子,這裡走走,那裡停停,一整天下來,身上也沒有任何髒的地方。
反觀花殷,袖子系在手肘處,迫不得已的時候會親自下水,和那些工人一起修築堤壩,搞得灰頭土臉。
花殷其實也不願意苦了自己,但他想快點處理完這裡的事回京。
別說讓他把事情全部交給謝晏文,謝晏文這個一肚子墨水的人不搞事情就不錯了。
他倒是想要搞點事情,比如說,讓謝晏文崩一下人設,但發現謝晏文不給他機會。
花殷這幾天和謝晏文說話都明槍暗箭,但謝晏文像沒有脾氣的人,說話時總是帶著笑意,即便聽到一些不想聽的話,也不會太過失態。
有他這樣的忍耐力,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所以,花殷也懶得搭理他。
其實他有點不知道謝晏文來幹嘛的,若說他真的心繫百姓,他是不相信的,可如果說他來搞事情的,他又整天轉來轉去,也沒見他做什麼。
黃昏時分,西邊的天猶如打翻的油彩,天地之間一片橙光。
回到縣令府,縣令已經準備好大魚大肉,笑眯眯地迎了過來。
縣令大肚便便,油光滿面,和外面那些難民簡直不像是一個國度的。
朝廷賑災下來的銀兩有一部分不翼而飛,想要知道銀兩的去處,也就只能從縣令口中得知,奈何縣令官雖小,可嘴巴很嚴,什麼都問不出來,而且十分圓滑狡詐。
花殷也不著急,縣令這裡不給機會,也沒必要只盯著他一個人。
算算時間,探訊息的人應該也回來了。
花殷這次來南方帶了一批賑災的銀兩和食物,再加上他親自盯著那些工人修築堤壩,修繕房屋,安置難民,所以賑災進度一目瞭然,一切都在明顯的改善。
但他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裡,等他離開,這裡不知道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所以還是要把蛀蟲連根拔起。
吃過飯,花殷回到自己的院子中,一身黑衣的安闌已經等著,遞過來一幅畫像,“王爺,已經查到了。”
花殷將畫像展開,露出一個男子的臉。
男子看上去三十多歲,長相溫和儒雅。
安闌:“這是縣令的女婿,也是夏城出了名的富商和大善人。”
夏城距離津水縣不遠,而且地勢較高,也沒有被洪水波及,這次津水縣遇難,夏城運了很多糧食過來,可算是幫了不少忙。
縣令的女婿沈公子名下的生意遍佈了整個夏城,這次洪災,聽說他捐了很多食物和衣物,無數百姓對他感恩戴德。
卻不知道,到縣令手上的賑災銀兩,一大半都到了他女婿手裡,用的是購買食物的方式,在中間做假賬,但最後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