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四十一歲,三十八歲沈巡撫就已經是大理寺少卿,現在又是一省巡撫,據說他有六個兒子,夫人正好兩年前過世了。
上次就聽轉運使夫人想替沈巡撫做媒,找的還是本省豪富彭家的姑娘,十六歲水靈靈的,聽聞沈巡撫認為人家年紀太小了,想找匹配些的。
陳夫人就覺得解氏正好,若她能撮合成這樁婚事,她丈夫的仕途就不必愁了,再者解氏也得了一樁好親事,她見解氏雖然年紀不小,但氣韻非凡,還是官家女兒,比彭家女兒身份高。
嗯,明日就去探探口風。
窗外鳥兒鳴叫,解氏早就醒了,倚在床上看書,她看著女兒“嚶嚀”一聲醒過來,滿是期待的看著窈娘,她可生的真美啊,比自己還美,也比自己更聰明機靈灑脫。
“娘,昨兒睡的真好,您看女兒眼睛是不是紅了?在馬車上總是睡不好。”窈娘說完還打了個哈欠。
解氏認真看女兒的眼睛:“是有點兒紅。”
窈娘笑道:“那等會兒用熱帕子敷一敷,娘,我沒別的打算。洛陽牡丹到明年四月開花,這次全部由女兒一手操辦,到時候帶您去遊玩,再替您多畫幾幅畫。”
勇敢的踏出第一步,才是真正的長大。
母女二人起身之後,老姨太太那邊差人送了早飯過來,解知府不管走到哪裡都是帶著自家的廚娘僕從,這樣口味也不會大變。
滋飯糰、餛飩、小籠包子再有兩樣粥並幾碟小菜,窈娘和解氏用完早飯,起身就伸了個懶腰。
要說河南的物價卻比京中和金陵便宜不少,開封有八朝古都之稱,當然也是人文薈萃之地。解知府初履新,諸事亂如麻,開封府下轄四州二十八個縣,他還要和前任留下來的人做好交割。
就連午膳還得審理案子,還好解知府身邊的王師爺就是十分擅長刑名,胥師爺又是名幕,還得跟著解知府去和省裡高官聯絡關係。
胥師爺和窈娘一個想法,他對解知府道:“東翁,竹公(三老太爺)在任上也不知道有沒有仇敵,我們現在按捺住,日後再慢慢透露。”
雖然說朝堂有人好做官,但是如果剛好遇到政敵,那就是羊入虎口。
晚飯時,一家人在一起用飯,老姨太太不肯坐下,她是個固執的老太太,只肯在旁邊坐在小案几上吃飯。窈娘才知道解氏為何一直那般守禮,其實也有老姨太太的緣故。
“外公,您這些日子覺得最為難的是什麼事情?”窈娘隨口問道。
解知府脾氣倒是很好,窈娘問她,他也不會斥責,還很耐心的回話:“宗藩討祿米,河南藩王多,今年又是災年,祿米沒有補齊,前任知府衙門都被拆了,我來之前才修繕好的。”
說起宗藩的問題,解知府也是滔滔不絕,窈娘突然覺得其實能當官的人,水平都不差,甚至還比常人要強太多了,可究竟為何不少人會說他們庸碌呢?還是那句話,怕槍打出頭鳥。
又說陳同知的夫人約解氏去銀樓打釵,她是想問問解氏言下之意,之後再來牽線搭橋,否則她就是做了好事,別人未必領情。
陳淑怡卻是真心高興。
窈孃的首飾其實也儘夠了,在京城時,姐妹幾個三不五時就換新的,爹每年生辰也會送珠寶那些,她從留頭之後,起初還覺得新鮮,後來那些看起來珠輝玉麗,金銀璀璨的罐子釵子鬏髻戴在頭上都壓的頭疼。
所以,平日舉凡是在家,她多以絹花紗花或者真花插上,並不珠翠環繞。
解氏當然也想帶著女兒出門見識一下風土人情,窈娘和陳淑怡同乘一輛馬車,陳淑怡鼓著膽子介紹道:“娘說我們等會兒去銀樓看了樣式後,再去悅來酒樓吃飯,他們家裡的桃兒饅頭可是一絕。”
“那可太好了,我正想著也不知道開封有什麼,還多虧姐姐介紹呢。”窈娘笑道,她又掀開馬車簾,正好看到街邊貼的告示,忍不住皺眉:“就這樣的畫怎麼可能抓到犯人?我看就是抓一百年也沒辦法抓到逃犯。”
陳淑怡小心翼翼的探頭看了一眼,不由道:“怪嚇人的。”
窈娘笑道:“抓到壞人也就不嚇人了。”
接著,她又問起陳淑怡:“陳姐姐,有沒有在開封府玩兒過?”
陳淑怡搖頭:“我極少出門,也懶得出門去。”
和她不一樣,窈娘想著解氏四處去逛逛走走,山川名嶽的風景太過遠就罷了,若是開封府都沒有逛過,那實在是說不過去。
另一座馬車上,陳夫人卻悄悄打探起解氏的過往,“顏夫人,你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