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大爺道:“你待如何呢?”
“我想明日備下厚禮先去求求二伯父,他是國子監祭酒,桃李滿天下。若是有他替咱們去一封信,比什麼都強。”清大奶奶道。
清大爺次日遂帶著清大奶奶一起去二房,和沈二夫人說了這件事情,沈二夫人想了想,“等你伯父回來,我說給他聽。”
沈二夫人倒是不覺得有什麼,清大奶奶到時候可能拿千兩給她,這比收十年租金都多。如今誰還嫌錢多的,她等沈二老爺回來和他一說,沈二老爺卻直接說不行。
“周陵光恐怕正等著抓我的把柄呢,雖說他現在不過是個翰林院編修,可也是朝廷命官。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要答應了,別到時候弄的被人彈劾,名聲臭了。”沈二老爺自然覺得是自己的官位最為重要了。
若是沈家人,他還能幫一把,而清大奶奶的舅家表弟,拐了幾道彎,實在是沒必要冒險。
沈二夫人雖然有些遺憾,但她也不傻,錢還是沒有官位重要,國子監祭酒有這個官位在,什麼都不怕。
因此,她道:“你二伯父倒是想幫,可是他也不認得山東那邊的巡撫和布政使,他還說那府的府臺和按察使和他曾經還有些齟齬。”
清大奶奶倒是不疑有她,因為沈二老爺之前幫忙還是很肯幫的。
二房這裡幫不了忙了,那就只能寫信給公公了,但是公公也不成,本來公公就送了楚姨娘過來,就是對她不滿意了,孃家的事情若是再找他,恐怕自己將來也要抬不起頭來。
沈二夫人身邊的錢媽媽早就會意,在送清大奶奶出來的時候,忍不住提醒道:“您真是放著家裡的真佛不求,偏偏來我們二房這小廟。大房的大奶奶的爹可是宰相,顏家還有親家可是刑部尚書,找誰都不如找他們好。”
窈娘是六月份才發現自己有了身孕的,到如今八月份已經是剛剛出懷了,頭一次有身子經驗不足,完全是照著大夫和乳母們的吩咐去規避的。
現下她自己也看了不少醫書,還有根據自己平生的經驗,也覺得不能隨意覺得什麼好就喝。就像她孕期覺得燕窩好,每日都喝,結果生下來的孩子反而容易過敏,起初連吃雞蛋羹都不成,這讓窈娘覺得孕期也不能照本宣科。
不過呢,都可以適量吃一點,像海參湯每一旬吃一次就好了。
中午沈臨風多半都在衙門吃,一般都是窈娘獨自吃,原本還有芙姐兒陪著,但現下她有了身孕之後,不能抱女兒,就讓她直接在房裡吃,吃完窈娘再去看她。
清大奶奶當然想上門來說,並且都已經打聽到窈娘已經用完飯了,但是最後還是放棄了,她敲了敲桌子:“大郎媳婦不好說話,反而是大郎更好說話。”
頂多沈臨風就是助紂為虐,不出聲,但是不會直接拒絕。
於是沈臨風剛到家門口,就被沈臨清請了過去,清大奶奶就立馬跟沈臨風說明了來意:“二人意氣相爭,原本是互毆,那人也打了我那位表弟,表弟還擊後,沒曾想他經不住一拳,竟然暈死過去,那家便刻意要鬧大。明明知道姻親是咱們沈家,還說要鬧的沈家家無寧日,完全不把咱們放在眼裡。”
最後這句話當然是清大奶奶自己加的,如果不把事情說的嚴重些,沈臨風肯定也不會幫忙?
她們都覺得沈臨風應該會幫忙,甚至清大奶奶還悄悄寫信給沈夫人了,到時候讓沈夫人幫忙也不是不行。
但沈臨風原本只是回來吃飯睡覺的,不曾想她說的這般嚴重,有些不悅道:“你在包攬訴訟?”
這個問題很刁鑽,沈臨風是在質疑清大奶奶是不是靠替人平官司賺錢。
清大奶奶立馬道:“大郎說哪裡話,我自然是沒有了,這是我嫡親的表弟,因為遇到這些事情六神無主,偏公爹又在南京為官,不在河南了。”
沈臨風看了她一眼:“你找我就沒用,如今我只是翰林院一個普通的翰林,哪裡能手眼通天?”
跟她們這些人說清正廉明,不要草菅人命,這種話是白說。因為她們根本就不會聽,反而覺得是你沒本事。
清大奶奶一直覺得沈臨風說話頗有醇厚的君子之風,所以他們家中都覺得顏氏是壞人,沈臨風是好人。
顏氏的鬍鬚捋不得,沈臨風好說話。
因此,清大奶奶並不氣餒,她笑道:“大郎你雖然是翰林,可入直文淵閣,地方上誰不會給你幾分面子?還記得大伯母在京城的時候,就說大房日後都是由你作主,偏偏你在咱們家中也是首屈一指的人物。論咱們這輩,誰提起你不是豎大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