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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臨風翻了個身:“可以啊。現在也沒必要這麼快專程讓人送去,我妹妹的嫁妝母親都是準備了好些年的。”
“嗯,妹妹現在許了龐家公子,龐公子之父時任順天府尹,我也是沒想到他家居然在京中就遙遙定下你妹妹了。”窈娘深覺好笑。
沈臨風笑道:“婚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龐勝此人也是讀書人,少有文才不提,他父親官運亨通,家族也是我們吳興大族,門當戶對的有什麼不好。”
無數男女不都是這麼定下親事的嗎?
窈娘則想起自己的親事,看著他道:“我當年要考較說親的物件,你不會覺得我驚駭世俗吧?”
沈臨風趕緊搖頭:“當然不會,我們是兩情相悅。”
“也未必。”窈娘笑了幾聲。
沈臨風嗔怪的看了妻子一眼:“你還是先去歇息吧,都有了身孕的還忙個不停。螃蟹也少吃一些,那螃蟹吃多了對肚腹不好。”
窈娘摸了摸肚子,拉著他的手道:“你說咱們夫妻天天在府裡睡大覺,別人會不會說我們太懶啊?”
“懶點好,總比太過勤快了。”沈臨風如此道。
窈娘只好聽沈臨風的睡覺,但是白天睡多了,晚上又睡不著,她又罵沈臨風出餿主意,沈臨風卻是倒頭就睡,根本沒功夫聽窈娘抱怨。
這次窈娘再次有孕,受罪的人是沈邦彥,因為王氏也想趕緊懷一個,她自己沒辦法一個人有孕,當然要拉著沈邦彥。
沈邦彥對她有些聞之變色,王氏晚飯時還親自做了韭菜炸泥鰍、蒜蓉生蠔、甲魚湯這些補身子的好東西。
“我可是專門讓人掐的新鮮韭菜,把泥鰍的苦膽也去了,足足炸了許久,你可一定要多吃些。”王氏道。
沈邦彥苦著臉道:“你放在那裡我自己夾。”
“我若是放在這裡,你肯定就不吃了,這些日子你在外頭讀書又忙,好容易我們夫妻在一處吃呢。”王氏以前很少吐露自己的心聲,現在也開始溫言軟語了。
這一夜,王氏當然是熱情高漲,沈邦彥一開始還做足前戲,後面有些覺得無趣,王氏則按著他,自己上位來了幾次。
在次日,沈臨風看到沈邦彥站在自家門口踟躕,還吃驚道:“你這是怎麼了?”
沈邦彥道:“大哥,我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幫忙。”
“哦,何事?”沈臨風以前懷疑沈邦彥破壞他的大婚,但想起若非他有了壞心思,讓自己歪打正著和窈娘成婚,也沒有今日的好日子。
所以,他對沈邦彥的憎惡減少了幾分。
沈邦彥道:“大哥,我記得你有一位朋友在廬江做通判,我欲往廬江府交遊一二,可否給我你的名帖?”
“這有何難,小事一樁。”沈臨風倒是沒有二話,只覺得是小事,讓容安給了。
就是沒想到他晚上回來的時候,窈娘和他提起,都很無語:“你也不想想弟妹正想要孩子,你就把名帖給邦彥了,他這麼一跑,弟妹還以為是我們唆使的呢。”
沈臨風還真的沒想到這一層:“邦彥這麼快就跑了嗎?”
窈娘點頭:“可不是,他也真的是跑的快。二嬸都不知道做什麼去,便跟自己兒子打掩護。”
“那我管不了了,他跟我說,我也不好拒絕啊。”沈臨風攤手。
窈娘用手虛虛點了他一下:“我看你是故意的。”
沈臨風快步走到她跟前,又問窈娘身子如何,窈娘撒嬌想讓他多疼,二人自然你儂我儂。
卻說王氏見丈夫逃走,心有不甘,還好春蘿正抱了一大包銀子過來:“二奶奶,這是三百兩利銀。”
王氏見了錢倒是歡喜:“他不在也好,免得咱們偷偷摸摸的,你放好了。”
這家裡人情往來實在是太多了,這不像在閨中,送幾色針線就成。今年她父親過壽,準備壽禮還得選精緻闊氣的,隨意就花了六百兩,這還是沈邦彥沒有出仕,只單單家中人情就不少,每年還得隨著各房嫂嫂們添香火錢,沒個五十兩不能出手。
放印子錢是個好法子,她還和春蘿道:“我聽說清大嫂嫂那邊手裡在交引所有不少鹽引,她也是個能人。”
春蘿點頭:“是啊,我聽說只有大房的大奶奶倒是隻靠莊子養家,旁的都有別的賺錢的由頭。”
“大嫂當然不著急了,她們夫妻往船行入了股,每年都有利錢可以拿。以前我也覺得她不會這些呢,後來才知道都有大哥在打理。”王氏只埋怨沈邦彥不爭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