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這般英俊,不愧是自己的夫君,她所見的男子中,還沒有比他更英俊,更惹人憐愛的。
她不喜歡油頭粉面,儀態太差,說話鄉音過重,辦事扭扭捏捏,還和她對著來的人,恰好沈臨風完美避開她討厭人的所有缺點。
沈臨風抬頭看窈娘:“娘子,你真好。”
“那是,我不對你好,誰對你好呀。”窈娘握住他的手。
今年各房都要準備過年,沈二夫人之前在大房賬上支錢支的歡,現下到了自己家裡,就精打細算起來。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平日還得維持家中上百口的下人,請戲酒,裁剪衣裳,吃喝拉撒全部都要銀錢。
她的銀錢和窈娘存在票號吃利錢不同,她多半就是拿了現銀買下許多寓所還有鋪子田地,這些聽起來不少,但是到用的時候也就不那麼多了。
三房盧扇兒則是外賬撥過來的,有時候還不夠,聽聞是三房之前為了沈巡撫的原配辦喪禮花費不少,另外還有三郎沈臨雲成親,婚喪嫁娶最是花錢。
因此,盧扇兒便和清大奶奶一起商量怎麼過這個年,畢竟三房今年要單獨請戲酒。
清大奶奶現在開始幫盧扇兒處理家務事,事情一多,和以前的想法也就不同了。生子方她正在吃,指不定很快就有會有孩子的,如今若是再把家宅大權掌握在手,她還能對外交際,如今連沈臨清還要請教她透過她的關係。
故而,清大奶奶很是上心:“這往年我看大伯母都是很早就把柴火買一批來,天冷,總要用炭,到時候再買也就貴了。再有,莊子上也會送一部分過來,咱們京裡的莊子兩處,往年送過來的供給咱們一房是夠的。”
前年顏氏還沒進門,沈夫人入賬的時候讓她幫忙對,“鹿獐狍豬羊大概二百頭左右,雞鴨鵝兔也有七百百左右,炭火一萬多斤……”
盧扇兒一聽,驚喜不已:“這麼多呢。”
“這是一年的量,說起來多,用起來也沒多少。”況且清大奶奶還沒說這些還要送到沈巡撫那裡去。
看著是很多,但三房也就這兩處莊子。
盧扇兒咋舌:“那大房豈不是更多?”
清大奶奶頷首:“大房據我所知,在吳興老家就有四處莊子,在京裡和咱們一樣也有兩處。原本我聽大伯母提起說當年為了辦老太太和老太爺的葬禮賣過兩處,後來是大房的大郎建議大夫人又買了兩處更好的地方,大夫人拿出幾百畝做學田。”
“我看大房的下人比咱們二房和三房都多呀。”盧扇兒平日也是打聽過的。
“那是因為顏氏陪嫁的下人多,陪嫁了幾百人,顏氏嫁過來時送了兩百多抬嫁妝,庫房都快裝不下了,這是其一,其二是大房進項頗多,在商隊入股了不少,還有兩家當鋪一家生藥鋪,這些都是交託給臨風在打理。”清大奶奶門兒清。
盧扇兒不解:“他不是官員嗎?平日還要讀書,還有閒功夫做這個?”
“這我們也不知道,反正我嫁進來時,就是他在打理了。他倒是個大手大腳的,有個孟嘗的美名,平日裡半絲半縷也要精挑細選,花費不少。你知道那個藺瀧吧,就是靠著他買宅子娶媳婦兒,咱們也不好說什麼。”清大奶奶聽著搖頭。
雖說她也常常用小恩小惠收買人,但這個人必須有用才行,沈臨風接濟別人一接濟就接濟好幾年,完全把錢扔在水裡了。
盧扇兒則道:“那大公子雖然散漫,可是我看顏氏人年輕卻精明。罷了各人過各人的日子,我們現下把年客準備好就成了。”
天色慾晚,今年的第一場初雪下下來了,不知不覺窈娘已經嫁過來一年了,可這一年卻過的比她在閨中三年都慢。在閨中時,總覺得日子如同流水一樣,一日重複一日,可嫁了人之後,自己當家作主,雖然沒以前那麼清閒,可是也很有成就感。
賬本看累了,青黛上了一壺熱茶過來,這香茗聞起來就有回甘之意,她趕緊抿了一口:“還真好喝。”
“您也忙了一天了,要不然歇歇吧。”青黛勸道。
窈娘打了個哈欠:“也不知道怎麼,畫畫彈琴吟詩作賦我是一學就通,但是他給我出的這些什麼算術,為何這般難呢?明明一模一樣的問題,換一種說法,我就又不會算了。”
紅袖便道:“我看您不是很會打算盤嗎?”
“是啊,我也挺會算的,可是他出的那些題目根本就不是之計算就好,我懷疑他故意整我的。”窈娘哼哼的道。
剛走到外面的沈臨風聽到這話,瞬間哭笑不得,立馬進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