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陽朔一臉茫然,彷彿置身於雲霧繚繞的迷陣之中,全然不解周遭之事。
他深知,自己的道法修行尚需藉助皇權的庇護方能有所進展,即便心懷不軌,也斷不會選擇此刻動手,畢竟,時機尚未成熟。
再論及那些所謂的丹藥,雖內含微毒,卻也僅是細細蠶食健康之基,遠非一擊斃命的劇毒之物。
幾名身形矯健的守衛,譚陽朔帶到了陳公公面前。“公公,人已押解至此,請公公發落。”
陳公公則是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倒的譚陽朔:“譚道長,陛下吃了你的丹藥之後中毒了,到現在還沒有清醒。”
譚陽朔面色煞白,語帶顫音,急欲辯解:“陳公公明鑑,貧道修行多年,素以仁心濟世為懷,怎會行那大逆不道之事?且貧道入宮供奉已久,陛下對那丹藥青睞有加,歷來服用無恙。直至那姜念入宮,風雲突變,陛下方有此難,依貧道之見,此人疑點重重,定是幕後黑手,欲圖不軌!”
一番話畢,譚陽朔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企圖將禍水東引,然其言辭雖急,卻也難掩內心慌亂,整個大殿內,氣氛緊繃,似有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姜道長的丹藥,當初有試藥太監嘗過,他目前沒有任何問題,難不成?陛下服用了就會有問題,反而你給陛下的丹藥,疑點重重!”
隨後陳公公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周圍的人,“陛下中毒的訊息,你們先不要傳出去。”
他心中明鏡高懸,深知此事一旦洩露於世,朝堂之上必將風雲變幻,乾坤顛倒,是以,他不得不將這驚濤駭浪暫時深鎖於心,密不透風。
瞞得了別人,但是卻瞞不了皇后文秀婉,如此大的陣仗,宮中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文秀婉第一時間便來到了養心殿,想要知道百里敬堯的狀況。
“陳公公,本宮身為大盛之國的母儀天下,與陛下同舟共濟,風雨同擔。若陛下真有恙,何以能對我隱瞞?這等大事,豈是後宮之規所能束縛?”
陳公公跪倒在地,謹慎地答道:“皇后娘娘,奴才不敢,陛下只是偶感風寒,身體欠微,囑咐奴才不準讓人進來打擾他休息。”
文秀婉冷笑了一聲,若有所思地看著緊閉的殿門。
太醫院裡這麼多人都出動了,就是為了治療風寒?
其實她心裡巴不得百里敬堯被毒死,反正百里赫是太子,只要百里敬堯一死,她便可以順理成章地成為太后,她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陳公公堅持不讓她進去,但她差不多已經確認了,“陳公公,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現在啊,可以依仗著陛下,可將來這一切可說不準啊。”
陳公公的額頭直冒冷汗,這一切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但伺候過兩位皇帝的他,自然有他獨到的平衡之術,想要害他,沒有那麼容易。
文秀婉離開之後,百里精要竟然已經醒了過來,他誰也不相信,只是輕聲開口說了一個“燕”。
陳公公立刻明白過來了,他這是想要見燕嬪。
“來人將燕嬪帶過來!”
百里敬堯氣若游絲的說道:“還有……還有將姜道長帶來!”
“遵命,陛下!”
陳公公本來就準備將姜道長也帶來,畢竟陛下中毒這件事還要調查。
姜念薇一進入養心殿,譚陽朔便開始辯解起來:“是他,就是他想要下毒謀害陛下。”
譚陽朔的仙風道骨蕩然無存,狼狽不堪地跪倒在地。
陳公公不為所動,“如今太醫束手無策,你們都是可以妙手回春的道長,如今陛下已經中毒了,你們誰能治好他?咱家啊,便饒了誰。”
姜念薇立刻反應過來,其中的必有貓膩。
但譚陽朔顯然更害怕死,他看到過百里敬堯身邊的人慘死的下場,他搖了搖頭,立刻喊道:“貧道有辦法!”
給百里敬堯把脈的時候,他的手都在顫抖,隨後便又裝模作樣地拿出一枚丹藥。
“陛下只要吃了這個就會轉好。”
“陛下可能就是服用你煉的丹藥中的,你竟然還敢拿出丹藥來給他服用!”
譚陽朔還在辯解:“這是補藥,絕對沒有任何毒性,就請陳公公給陛下試一下吧!”
其實,他這也是死馬當成活馬來醫療,他本來就不是正統的道士,更別提什麼治病救人,根本就是一竅不通,就算是煉丹也是半吊子的。
陳公公將丹藥遞給了太醫,那太醫聞了聞,搖了搖頭,“微臣覺得此丹藥中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