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冥抬起一條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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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那人倉皇退走的身影一眼,心忖,自己明明是個好人,至於嚇成那樣嗎?
又不會吃了他……
他閉上眼睛,再等了一會兒,果然又有人來了。
這次是天工坊的那些鷹犬,不知他們遇上了什麼,似是折了些人手。
那個領頭的修士,站在遠處,警惕地張望了半天。
似乎他覺得,南冥站在門口不進去,是因為裡面有什麼陷阱。
又再過了一會,他忍不住出言說道:“這位道友……”
“我在等人。”
南冥連眼皮都沒抬,似乎猜到他要問什麼,直接開口打斷。
等人?
等誰呢?
閻修心中一動,他不會是在等那兩隻金烏……要來個一網打盡吧?
這麼一想,頓時覺得很有可能。
這劍法兇厲的高手,怎麼看也不像善茬,斬草除根的事情,說不定乾得很順手了。
“那道友自便,打擾了。”
閻修拱了拱手。
他很少對人如此客氣,這是看在對方是個高手的份上。
能一劍瞬殺金烏,儘管有偷襲的成分,此人的實力也堪比入聖境了。這樣的人,即使在皇洲,也是個厲害人物。
閻修領著天工坊的人,走入那道門中。
再過半日,陸續有更多的人找到這裡,南冥冷眼看著他們一個個欣喜若狂地推門而入,然後就不見了蹤影,不知被傳送到哪兒去了……
而他要等的人,卻是久久未至。
閻修和天工坊的人回來了,看樣子又折了幾個,臉色都不好看。
“道友是否早就知道這裡有傳送機關?為何不告訴我等,莫不是在這裡看笑話吧?”閻修沉著臉看了南冥一眼,語氣滿是不悅。
在他想來,等人什麼的只是虛言,這人就是故意看他們笑話。
然而,這時卻聽南冥說道:“我等的人來了。”
話音未落,廊道里便蒸騰起強烈的高溫,兩條金黃色的火蛇沿地遊走,猛地擒住了他的腳。
閻修扭頭望去,來者並不是什麼人,而是已恢復成原形的兩隻金烏。
那熊熊燃燒的火蛇,正是金烏族的天賦真火,大日焚天煌炎!
“唳”
金烏髮出一聲長鳴,火焰訇然暴漲,從其口中噴出,挾著恐怖的高溫射向南冥的面門。
那是堪比烈日的真火,隔著老遠,閻修都能感受到融化一切的熱氣,以及那刺目的金光。他不得不護著下屬往後退去,直退到迴廊盡頭,才覺已滿身大汗淋漓。
回頭望去,那金烏之火籠罩的地方氤氳一片,只有一些扭曲的光影。
南冥終於睜開眼睛。
神色冷峻,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擎起手中劍,格在身前。
彷彿礁石分海,便把那火流分作兩邊,從身側掠過。
他一抬腿,腳下的火蛇頓被扯斷,然後步如疾風,急掠而至,一劍斬向那金烏的翅膀,後者靈活地一閃,忽化作火焰消散,而後又出現在南冥身後。
翅膀一扇,金色的煌炎如瓢潑般漫天灑落,在他周圍形成一片熊熊火海。
“人族,我要把你烤熟。”
“不,還是留個活口,帶回去讓帝君處置……”
“那就烤個五成熟,讓他嚐嚐我族真火的滋味!”
兩隻金烏的身形隱藏在火焰中,與火海融為一體,神出鬼沒。
金烏是天生的火靈,在火中遁行就如魚在水中游一樣,沒有絲毫滯礙。
它們自忖已看穿這劍客的虛實,打定主意不與他近身,只以真火消耗,慢慢磨去他的意志與體力。
南冥在火海中左衝右突,追著金烏的虛影一路斬擊,但似乎總是稍慢一息,只能斬空在火焰上。
一隻金烏正暗自得意,尾羽處卻忽然掠過一道血紅劍光。
只是堪堪擦過,鋒銳之氣已把它的尾羽盡數摧斷,讓它成了一隻光屁股鳥。
它心有餘悸地回首一看,這道射偏了的劍光穿過火海,直沒入身後的一扇門扉。下一刻,門裡傳來一聲刺耳怪響,像是什麼東西被繃斷了的聲音。
“真是可怕的一劍。”
金烏心中暗想,“這修士在人族中,恐怕也是數一數二的劍道強者,不過神通境就已經如此厲害,將來修煉到頂端那還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