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已看清,這妖女只是神通修為,怎敵得過幾名神通的圍殺,殞命不過一剎間。
至於以眾欺寡,是否正道所為,千鈞一髮之際又哪裡想得了那麼多?況且斬妖除魔,天經地義,與這些邪魔外道不必講理!
可是,他們的攻擊尚未落到實處,便見那妖女的身形如水墨暈開,消散在虛無中。
再出現時,卻是在城主府的廳堂正門。
眾人拼死逃離的壽宴廳裡,此刻已是群魔亂舞,滿地屍骸。
南冥直起身來,欣賞著地上自己的作品,眼神裡露出一絲滿意。
方才他故意裝作被瘴氣侵蝕的樣子,明明已裝得極像,可那些異變的傢伙竟然不買賬,絲毫不把他當做同類,還嚷著叫著要上來吃了自己。
為了讓它們乖順一點,他只好將這些傢伙的手腳都掰斷,與僅有一顆頭顱的光禿禿的身軀一起,整齊地碼放在地板上。
然後,它們就只剩下腦袋可以動,一個個乖乖地躺在地上齜牙咧嘴,像是嗷嗷待哺的雛鳥。
——荒誕而富有藝術感。
南冥不由想起曾吞吃過的一些魂魄。他們那個世界管這叫什麼來著……哦,對了,行為藝術!
他覺得這種藝術真不錯,比起那些琴棋書畫詩酒茶,更能讓人產生共鳴。
可惜的是,似乎大部分人都不懂得欣賞,讓他生出一種曲高和寡、知音難尋的遺憾。
腳步聲起,南冥望向門口。
那個斗笠女來了。
“嵐城主。”她打量了一眼地上被碼放得整整齊齊的人彘,眼裡浮現一絲狐疑,“你怎麼……”
“他不是城主。”
女人身後忽然響起一個沉悶的聲音,同時她的脖子被一隻大手扼住,提了起來,“不僅少了一個祭品,連選定的祭品被人換了都不知道。十三號,你做得太差了。”
“司祭……大人……”
斗笠女顫抖著掙扎。
“廢物,沒有存在的價值。”
“不……”
喀嚓!
她的頭顱被扭了下來。
濃霧中,緩緩浮現出一個男人高大的身影。他渾身籠罩在黑漆漆的長袍內,臉藏在陰影下,猶如鬼魅一般。
邪氣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