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
趙政在咸陽宮等了三天,始終未曾等到田言的身影。
他本以為田言會率先坐不住,向自己服軟認輸。可唯獨沒想到,三天後等到的卻是田言坐上馬車,出了咸陽的訊息。
這一刻,趙政再也坐不住了。
田言可以賭,但是他賭不起。雖然認輸的滋味不好受,但他更好奇田言能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訊息,又能為大秦帶來什麼樣的改變。
咸陽十里外。
一隊精銳的大秦鐵騎攔住了田言的馬車,為首的將領恭敬道:“姑娘,大王有請?”
田言掀起馬車的窗簾,嘴角微翹露出狐狸般的笑容,輕笑道:“妾身只是在咸陽呆的悶了一些,想要出城踏青散散心。看來今天果然是個好時光,竟然能夠等到秦王的訊息。”
將軍神色微僵,尷尬地笑了笑不敢言語。
田言之事,在大秦朝堂早已經不是秘密,關於當日大殿上發生的一切,但凡有點門路的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將軍哪裡聽不出來,田言此話根本就是有意嘲諷秦王。
這件事,他能怎麼辦,只能假裝沒有聽到。
田言隨意調笑一番,將一張錦娟交給將軍,淡然道:“將此物交給秦王,妾身明日會入宮聽取大王的答案。”
將軍聞言,恭敬地雙手接過薄薄的錦娟。
咸陽宮。
秦王趙政聽到將軍繪聲繪色的描述,縱然是聽到田言的嘲弄,依舊神色平靜沒有波瀾。他聽完事情經過,看向有太監接過來的錦娟,臉上露出了沉思之色。
錦娟上只有一個問題:“六年前,大秦與楚國在上陽一戰,近乎徹底打殘楚國大軍。當時大王本可順勢攻伐楚國,進而消滅齊國一統天下,為何遲遲不動?”
秦王凝視著錦娟上的問題,眼簾微垂陷入了沉思。
一天後,祝融部落附近。
張尚立在山巔,眺望著遠方山林間飄渺的雲海,以及群山之中咆哮躁動的異獸,臉上滿是沉思之色。
焰靈姬立在張尚身旁,望著遠方群獸躁動的景象,嘆息道:“獸潮,又要開始了。”
張尚雙眼微眯,目光越發深沉。
獸潮是小仙境特有的情況,大量的異獸從蒼茫浩瀚的山林間大規模湧出,衝向人族的領地。而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主要是人類不斷擴張領土,大量擠佔了異獸們的生存空間。
所以每隔十幾年,當山林中的異獸群成長到一定規模,它們自感環境無法繼續保障種族的生存,就會悍不畏死地自發衝向人族的領地。
與其說它們是在衝擊人類領地,倒不如說是在自殺!
死亡,正是平衡大自然生態鏈的最好做法。
當種族的數量得到平衡,它們就會再次返回深山老林。而能夠從大規模殺戮爭鬥中倖存下來的異獸,必然是族中最優良、最強壯的個體。
各國也不是沒有智者,只是異獸的數量與強大更勝人族,尤其是當它們匯聚的時候。所以就算各國透過人為殺戮控制獸群成長,但依舊無法完全遏制這個問題,只能做到儘量拖延獸潮的時間。
“或許,六年前就已經有人看到了這一幕。”張尚目光深沉,平淡道。
六年前?
焰靈姬眨了眨水汪汪的明眸,不理解張尚話中的意思。
同時,咸陽宮。
秦王與田言同榻而坐,大殿內除了兩人之後,只有少量的太監與宮女侍奉。兩人默默對視,田言等待著秦王的答案。
趙政神色淡然,不急不緩道:“因為寡人在等,等最好的機會,能夠一擊致命,不留後患的機會!”
田言微笑道:“大王是在等待獸潮爆發。”
秦王並未否定,反而多了幾分嘆惋,嘆息道:“不錯,下一輪的獸潮爆發,正是寡人一直在等待的機會。
六年前,寡人固然可以消滅楚國,甚至滅掉齊國一統天下,但我大秦也必然有所損傷。到時寡人就算一統天下,可短短六年根本無法完全恢復元氣,面對獸潮衝擊雖不說會失敗,但必然傷筋動骨,元氣大傷。”
田言黛眉微挑,對於秦王的回答頗為滿意。
這方世界從未有過大一統的王朝,秦王趙政能不為眼前龐大的利益所惑,倒真是有些本事。畢竟可不是什麼人都有這種耐心與遠見,可以做到眼睜睜的放棄天下一統的機會。
田言繼續道:“楚國自從六年前上陽一戰,國內精銳近乎損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