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裝。
早上又是爬山又是去鬧市,難免會蹭灰,姜念不喜髒汙,本想直接去鐵匠鋪與鐵匠算清賬。
但看到裙襬因去道觀時路上蹭到了一點兒泥濘之物,也便只好先回廂房讓茯苓重新準備一套換洗衣物,自己也就順便去重新洗漱了一番。
茯苓按著姜唸的吩咐,將姜念送至姜府門口後便停了下來。
姜念回頭與茯苓擺擺手,轉頭上了車便將簾子放了下來。
姜府與梁都城城門有一大段距離,直行而過,相當於從東駛到西。
前些日子一直忙與家裡的事情,雖然此次行程的目的也是以經營為目的而出行,但因頭次出了除姜府與藥肆試驗田外的地方,看到陌生的景色,姜念心裡仍有些許雀躍。
不過這一點兒的好心情在見到蕭映竹時,便瞬而少了一半。
自從早上細細算了下與蕭映竹之間的合作關聯後,姜念一想到因與國公爺合作所帶來便利而應當籌付的籌碼,就有種夢迴現代,見到自己上層領導的錯覺。
本因昨天意外發現蕭映竹與她觀點相近而稍許安穩的心,也重新變回了戒備試探的心態。
姜念讓車伕將馬車止住,抬手掀起簾子下了車。
不知今天蕭映竹有沒有興趣如同上次那樣隱匿身份,但謹慎些禮儀總歸是好的。
她一掃四周,見沒什麼人,就朝蕭映竹微微行了個禮。
“殿下今日怎會到此處?”
蕭映竹似偏愛淡色系的錦服,連同單邊耳墜都需與錦服上的色一樣,在烈日的天氣裡,入眼便是清一色的雪白,由覺清涼。
他眼底別過一絲深意,語調輕淡,還帶了點兒探究。
“朋友附近有間茶館在這兒,今日只是到此品賞一番,不知姜小姐為何會到此處?”
也不知蕭映竹是否有意無意,因這身素淡的著裝與措辭,姜念總感他似有幾分淡雅。
而他接連兩次都這麼穿,就像是披了羊皮的狼,逐次的把初次見面時那身暗紅鮮豔的乖戾形象抹除掉,好讓人放鬆警惕,以便吃吞入腹。
姜念心底提高了些警覺,面上笑意清淺而純粹。
“鐵匠鋪有急事處理,我正想往那兒去,若是閣下還有他事,可先告辭。”
蕭映竹眼底散漫,可唇邊笑意的銳意卻不減,語調隨意又淺淡。
“姜小姐與在下皆為同盟,今逢難事,豈有旁觀之理。”
他眼底多了點兒冷銳的晦暗。
“姜小姐,我們不如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