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駐紮在襄樊門口的寧軍,其實已經私下撤了?”
女帝眼神微眯,銀牙輕咬。
這是什麼意思?
大寧原本停駐在襄樊城外的主力私下撤退,這麼大的事情,連朝廷這邊都收到訊息了,那近在襄樊城中的鹿鳴軍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那鹿鳴軍還在等什麼呢?
不抓緊時間趁著大寧徙軍之際趕快出擊,反而依舊龜縮在襄樊城中當鴕鳥?
“哼,看來朕這些年還是待鹿鳴軍太好了些,讓他們愈發肆無忌憚,不將朕放在眼裡了。”
女帝冷哼一聲,玉手緊攥成拳,連帶那鼓囊囊的酥胸也因為憤怒而一顫一顫的。
李秀衣見狀,趕忙勸道:
“陛下息怒。
“畢竟咱們都是紙面上得來的訊息,萬一這裡面還有什麼別的隱情呢?
“將軍們畢竟身在戰場中心,其中或許存在一二變數,是我們所不知的......”
女帝聞言蹙眉,不滿的說道:
“阿衣,你就是太心善,老將他們往好處想。
“就這幫大臣,有一個算一個,哪個不是千年的狐狸?
“有心者不用教,無心者教不會。”
李秀衣沉默,正要回話。
但這時,屋外一抹黑影突然閃過。
二人幾乎同時一愣。
李秀衣看向女帝。
後者衝她點了點頭。
李秀衣這才轉身朝著屋外走去。
沒過多久,便又折返回來,手中還多了一封被拆開的密信。
“是燭影。”
李秀衣將密信開啟,雙手呈遞在女帝面前:
“說東齊遣使已入白玉京,現等候在宮門外,有要事急於求見陛下。”
女帝也沒看,只是冷笑道:
“他們能有什麼要事?無非就是頂不住大寧的壓力了,想找咱們求援而已......”
李秀衣會心一笑:
“那陛下要見嗎?”
女帝不假思索的搖了搖頭,慵懶的站起身來,挺著大肚子說道:
“不見。
“朕現在這個樣子,連自家大臣都要避著,何故再去見一個外人?
“你替朕去就行了。”
見女帝發話,李秀衣並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又問道:
“那陛下......談判的尺寸呢?”
女帝一怔,淡淡的回道:
“現在是他們求咱們,該吃肉的時候,就要狠咬一口!”
“奴婢遵旨。”
李秀衣微笑拱手。
上前在攙扶著女帝小心翼翼的回床休息後,這才轉身,安靜的離開。
因為提前吩咐下去的緣故,所以也無需刻意等待。
李秀衣當即便走出了後宮,來到前朝,那專門用於私下接待外臣的大殿前,推門而入。
早已在殿內等候多時的齊使聽到動靜,正要一臉笑容的回應。
但卻發現來人雖是女子,但一襲白袍,似乎並非女帝?
還不待齊使開口詢問。
李秀衣卻先瞥了他一眼,隨後氣場十足的擺了擺手,隨意說道:
“坐吧。
“來人,看茶。”
很快,便有宮人端著兩杯香氣四溢的熱茶放在了二人面前。
齊使目光期待的看著落座主位的李秀衣,希望她能先開口。
但李秀衣卻只是拿起熱茶輕抿一口,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齊使暗罵一聲老狐狸。
雖然心中極不情願,但也只好再度調整情緒,臉上重新洋溢起熱情的笑容,諂媚道:
“哎呀,外臣早就聽聞大周女帝素來治國有方,身邊跟著的一位近身女官,更是聰慧曼妙。
“想必,就是大人當面了吧?”
李秀衣不置可否,清秀的臉頰看不出任何喜怒,只是平靜的問道:
“貴使此來,所為何事?”
齊使低眉順眼,拱手作揖道:
“哦,是有件利於你我兩國的好事,要與貴國陛下商議,不知......”
“我家陛下最近鳳體抱恙,已經許久不曾接觸朝事了。”
話還沒說完,李秀衣便抬手打斷,
“你有什麼事直接與我說,由我轉達是一樣的。”
那齊使愣了一下,呵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