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白玉京,皇宮中。
空曠的大殿內,薰香繚繞,淡淡香氣猶如仙境。
身著雲紋內袍的女帝鳳眸微合,倚坐在床邊,玉手撐著腦袋。
雖是素顏朝天,但卻難掩其下絕色,如瀑秀髮隨意散落,本就霸道強勢的氣質,如今在那愈發明顯的孕肚襯托下,倒是別有一番成熟韻味。
她已經許久未上朝了。
雖然對外宣稱是鳳體抱恙,但實際上只是在安心養胎而已。
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她還不想透露太多的資訊給外界,從而惹得流言蜚語滿天飛。
這是她的孩子。
唯一的孩子。
她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對他的“憑空出現”而有所詬病和質疑。
反正不管是公主還是皇子,都將是繼自己之後,毫無爭議的下一任儲君......
女帝緩緩睜開眼,輕聲喚道:
“阿衣。”
許久,無人回應。
女帝還以為是自己聲音太小了,當即又喚了一遍:
“阿衣。”
還是無人回應。
“嗯?”
女帝蹙眉輕咦。
奇怪,作為自己的近身女官,阿衣平日向來是隨叫隨到,今兒個這是怎麼了?
人呢?
女帝似乎也躺的乏了,乾脆懶得再喊。
當即儀態慵懶的站起身來,素手扶著柳腰,挺著大肚子,赤裸著玉足走在整潔的地板上,眸光四掃,想要找尋李秀衣的身影。
直到穿過整個寢殿。
她這才在屏風之後,看到了那坐在案桌前,映照在燭火下的一抹白衣。
“阿衣。”
女帝素手扶著屏風,再喚了一聲。
李秀衣這才像是驟然驚醒,猛地抬起頭來。
看著出現在面前女帝,她趕忙放下手中的案卷,站起身跑了過來,驚呼道:
“陛下,您如今怎麼還下床了?有什麼事直接傳喚奴婢一聲不就行了?
“快、快坐下。”
說著,李秀衣小心翼翼的就要攙扶著衛九歌重新坐回軟椅。
但女帝卻擺了擺手,神色頗顯無奈的說道:
“自從輟朝之後,朕是天天躺著天天躺著,再這麼下去,骨頭都要退化了......
“而且,朕剛才就是喊你,你沒搭話,朕才過來找你的。
“你在幹什麼呢?”
女帝下意識的看向御案,緩步走去。
李秀衣眼神明顯有些慌亂,正要解釋些什麼。
但女帝卻先一步拾起了那剛剛才被合上的案卷,粗略掃視一眼後,疑惑道:
“這是......我大周過往的兵書戰報?
“阿衣,你何時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了?”
李秀衣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臉,打著含糊說道:
“這不是近來閒著沒事兒嘛。
“研究研究我大周過往所取得的勝仗,奴婢也好能從中學習一二兵法......”
女帝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將這些案卷隨手放下:
“你若是突然對兵法有興趣,內宮珍閣不是共藏有兵書七十二卷嗎?隨時取來翻翻就是了。”
李秀衣抿嘴輕笑,也不再接話,只是扶著女帝的胳膊說道:
“是是是,陛下。
“但現在,奴婢還是得先扶您坐下,畢竟就算您不累,您肚子裡的小殿下也該累了。”
女帝莞爾一笑,也沒抗拒。
只是在坐下後,低頭輕撫著自己的肚子,若有所思的問道:
“哎,朕記得,應該是快到日子了吧?”
李秀衣點了點頭:
“算算時間,陛下已足月,臨盆之期應該就在眼前了。”
女帝像是舒了一口氣:
“如此最好,也不枉我懷這個小傢伙這麼久。
“這麼長時間不上朝,想必那幫大臣都不知道在背後嚼舌根都嚼成什麼樣子了......”
李秀衣溫婉一笑:
“不會,陛下是君,您的威嚴,豈是臣子可以隨意置喙的?”
女帝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道:
“對了,最近朝廷內外可有什麼大事發生?”
李秀衣想了想:
“朝廷內好像沒什麼大事,不過朝廷外倒是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