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註定是不平凡的一個晚上。
陸陸續續的又有好些個受傷的人,被人抬了過來。
有的還能治,就是傷勢太重,這個醫藥費就很令人頭疼了,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
我此刻身無分文,愛莫能助,只能冷眼旁觀著這些人的生死。
在此之前,已經警告過他們,那水裡不太平,奈何沒有一個人把我的話當一回事。
現在又死傷這麼些人,看他們還能笑得出來不。
我的床位早已經被迫讓了出來,甚至於丁丁這個病得不是很嚴重的,都被人從病床上挖起來,強行把位置讓給這些病人。
我給她找了個板凳坐著,儘量遠離那些個粗魯的漢子。
這些人的衛生習慣是真的堪憂,哪怕這個診所裡面已經寫了,“禁止吸菸”這麼幾個大字,這些人就像是眼睛瞎了一般,根本看不見。
還隨時隨地吐痰,亂扔廢棄垃圾,整個環境烏煙瘴氣的。
說實話,這鬼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架不住丁丁慢慢地發熱起來。
這個據說是正常現象,也就是掛消炎藥水的原因所在。
反正是走不了了,我索性寸步不離的守著她,這樣才能心安一點。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看個病而已,還是看出來一堆的問題。
丁丁別看也是奔30歲的女人了,但是,其保養得很好,加上人長得很漂亮,自然而然就成為了很多單身青年的追求人選。
當下我和她捱得這般近,那夾在人群裡面的一個小青年氣得咬牙切齒的跳出來,直接質問我,
“你是丁丁的誰?她這又是怎麼了?是不是你害的?”
這人開門見山的炮轟,給我乾的懵逼不已。
“這位小哥,你問那麼多幹啥?想幫丁丁付一下醫藥費不成?”
對方如果真的要當冤大頭,我也不會傻乎乎的攔著,畢竟,最近錢包扁得厲害,能不能付清,就看這個小夥能不能痛快點。
結果,有些令人失望。
這個男人也只是個窮逼而已,哪有錢墊巴上。
唉,頭疼啊,不知道天亮的時候,付不出藥費,會不會很丟人。
丁丁對於這些一無所知,只是靠著我的肩膀,睡得渾身大汗。
她真的需要一張床,好好的休息,現實卻不允許,這該死的怪物啊,也不知道還要再害多少人,才會消停。
年輕人一直沒有離開,就守在我身旁,靜靜地靠著我兩個,眼裡瞪著不滿的光,卻也拿我沒辦法。
畢竟,丁丁在打針,還是個病人,都燒迷糊了,他就算是鬧得天翻地覆,丁丁也不知道,純屬浪費表情而已。
時間一秒一秒地度過,有些度日如年的味道,就在我也有些迷糊犯困時,小診所迎來了一個即將臨盆的孕婦。
這女人趕在這個急鼓眼上生孩子,可真會挑時間。
可憐的母女二人,這一晚上救死扶傷,腳尖不著地的來回奔波,走路都是用小跑的。
這生孩子可大可小,但凡是順產的,這小鎮上的傳統都是找接生婆上門接生,很少勞煩到醫生。
此時突然上門來,那就意味著這個懷孕的女人,遇上大麻煩了,孩子生不下來才只能抬到她這裡來求助。
這個地方,哪有什麼生孩子的地方。只能臨時弄了個產房,在一個床位周圍掛上床幔,藉此遮住在場男人們的注視。
對於生孩子這種事,我也幫不上忙,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些忐忑不安起來,是為對方肚子裡的孩子擔憂。
也是為這熟悉的一幕。
難道,之前見人生過孩子?
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一晃而逝,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疼痛,再一次開始活躍起來。
自從來到這個診所,就打破了我往日的寧靜生活。
這不是我想要的,下意識就有些排斥,甚而想要逃離。
看著這裡鬧哄哄,亂麻麻得像個菜市場的地方,一分鐘都不想再待下去。
看著那還只剩下一點點的針水,只待打完,拔針走人。
那年輕人此時也顧不上來針對我,因為那生孩子的人,是其家中的一個大姐,隨時都會一屍兩命。
此時他著急萬分的守在門簾後,側著耳朵聽著裡面的動靜,時不時的詢問一句。
往往問上十句,才勉強有一句回應,還都是不好的訊息,一家人愁眉苦臉的,不停的拜著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