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身仔細擦洗了一番後,又把其放在一口大甕中。
整個過程,有我插手倒也方便,正好趕上了吧。
而且,曾經我曾經在觀音橋時,見證過婆羅涅槃時的過程,此時慧雲也如此行事,倒也駕輕就熟。
至於其焚化後的灰燼,按照其生前的要求,撒到院子裡的一顆菩提樹下就好。
整個過程中,玄璣一直都顯得很平靜,作為一個方外之人,早已經看淡了生死。她雖然才20歲,這些年早已經送走了觀中各位長者,慧雲則是最後一個。
我在那火光中,看著慧雲的身影逐漸消失,腦子裡則一直迴盪著其臨終時對我說的那些話。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然而,慧雲對我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帶著濃濃的惡意,好似我就不該存在於這世間。
我來人間一趟,什麼壞事也沒有做過,存在子就是最大的罪孽。
為此,心裡一直沉甸甸的,好似有一塊大石壓在上面,讓人喘不過來氣。
不過,慧雲給了我一樣東西,是一顆小小的珠子,宛若珍珠潔白,比玉差兩分,又不是普通的石頭。
佩戴在身上,據說能有辟邪的作用,還吩咐我,就是死也要帶進棺材裡面,不可輕易取下。
我不知道這麼小小的珠子能有什麼用,只當作是一個長輩的恩賜,小心翼翼的藏在身上。
為了不弄丟,我請人弄了一根髮帶,把這個珠子穿在上面,然後綁在道髻上,這一戴就是三年。
說來也怪,自從身上有這玩意兒後,我的生活就恢復了正常,那禪院的人滿世界的找我,始終和我差肩而過,不能鎖定我的存在。
就是那對我虎視耽耽的法王,也好似一下子從我的世界裡面消失不見。
我沒有再和柳三爺的人有任何交集,享受著這難能可貴的平靜生活,每日裡就是在學堂裡面靜心求學,其餘的一概不關心。
值得一提的是,來年的春天,我去接易綿綿下山時,感覺孤獨的玄璣也跟著我下了山。
不過,為了更好的適應這個紅塵俗世,她脫下了道袍,和我們一起擠在易東流的小院子子裡面。
這一日,我如往常一樣下學,舉著一把油紙傘,走在寒雨綿綿的街上。
我要去一家賣糕點的店,給易東流定製一個壽桃。
再過幾日,就是其七十大壽,他這一生孤苦無依,沒有一兒半女,也就我們幾個相伴在身邊,自然也想著為他好好置辦一下。
結果在路上撞見了武承陽。
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新婦,是那個我在福得鎮救助過的女人,叫杜月華的。
沒有想到,這二人居然牽手在一起,有了這一段姻緣。
可問題是,武承陽分明是一個浪子,姻緣線很雜亂,且斷斷續續,屬於緣份很淺,又很招女人的那種男人。
杜月華再如何,也算得上是一個好人家的女人吧,家中據說也是富貴人家,二人看起來門當戶對,又有這一路患難的緣份,此時走在一起倒也甜蜜。
末來不知道會有多少哭泣的日子。
只是,這路是她選的,作為一個旁觀者,我也只能默默地祝福。
和武承陽閒聊了一會兒後,得知其弟武承徹底的廢了,因為打傷了一個貴人家中的獨子,從而折了一條腿,現在在家終於老實了,只是這代價也太大了。
言語裡多有悔意,如果當初狠心的交給易東流教導,說不定還能掰正過來,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想當初,武承乾離開的時候,我就預感到其會有不祥,沒有想到,下場會這般的悽慘,不由得唏噓不已。
但凡武承陽當初不那麼怨氣沖天,能理智一點看待他們的教導方式,他當時定然會想辦法,讓這個孩子度過這一劫。
現在木已成舟,悔之晚也!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