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爺爺超度了三天三夜,在爺爺最後離去的時候,他那猙獰的面容已經恢復如常,甚至還回頭看了我一眼,滿眼都是慈祥和關愛。
在那一刻,想必他是已經清醒的狀態,知道自己得到了救贖。
我微笑著對爺爺揮手,從此這個世間,再無這個老人的痕跡。
心裡面多少有些感傷,甚至還有些難過,如果我爺能活著,說啥也要好好孝敬他兩年,讓他再多活些日子。
原本我以為,他會比黃祖寅這個大爺爺活得更久,結果,他卻是最早離開的。
世事難料,這個事情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我反正是留下了很多的遺憾,只能把希望寄在來生,希望在茫茫人海里面,能見到我爺的轉世,然後,好好的彌補一下這個遺憾吧。
但……那實在是虛無縹緲,基本上已經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我爺人走了,這個屍體自然也不能再留下,更加不能入葬,我還不想他繼續被黃茗寶這個畜牲拿去搞事。
所以,果斷的放了一把火,把其連帶著那個棺材也給焚燒殆盡。
等忙完了這個後,我這才有多餘的精力去管雲道長這個老小孩。
黃大他們幾個此時正在那埋著丹爐的地方忙碌著呢。
因為雲道長的棺材沒有了,所以,他們這三天又不辭辛勞的上山,尋了一顆合適的大樹,此時正熱火朝天的大幹著。
至於那個雲道長,還在揮舞著鋤頭,在那裡刨啊刨,說不出的好笑。
當初有力氣,埋得挺深。
如今事過境遷,人已經衰老得不行,想要把這諾大的丹爐刨出來,卻又是千難萬難,畢竟已經沒有傻子師父再幫他了。
在場的人只是看著他忙碌,並沒有一個人上前搭一把手。
我自然也不會去幫忙,相反,在其幹累了,回去休息的時候,還得幫著其把這個挖出來的坑給填上,讓他永遠也挖不出來。
非是心腸太壞,只是不想讓他再煉丹了而已。
這出發點是好的,但是有可能好心辦了壞事吧。
此時見到我過來,他有些氣憤的對我抱怨起來,
“明明已經挖了很深,為何每次來都要從頭開始,是不是你們搞的鬼!”
這老傢伙,這幾天挖地強身,沒有想到,連記憶都好了許多,怪不得有一種說法,叫生命在於運動。
我把這個事情大大方方的承認了,然後對其道,
“你老就死心吧,這個丹不煉也罷,你看看你,花了十年的時間,煉的那顆丹藥,不也沒有什麼大用,白白浪費時間而已。”
他若是隻煉製尋常的丹藥那還好,壞就壞在,他要煉的丹都是那種時間特別長,特別累人的大長丹,純屬是在折磨人。
他有些累了,坐在那個鋤把上,對我道,
“唉……你們懂什麼,真的當我老糊塗了嗎?我只是……修行陷入了迷障,唯有這丹能救。”
這話一出,我瞬間就想通了。
雲道長說的也不無道理,他在做別的事情時,都是丟三落四,甚至前言不搭後語的。
然而,在對待這個丹爐的事情上,卻始終保持著清明。
甚至於是越來越像個正常人。
我相信,他此時此刻做這件事情,是對自己的一種救贖。
我們卻一直都在阻攔他,這不是在幫他,很有可能是在害他。
於是,我叫停了黃大他們砍樹做棺材的這件事情,把自己對雲道長的分析和他們講了一遍。
“道長應該是修煉不慎,才會如此迷糊,和尋常老人的迷糊還是不同的。要知道,去年我見到他的時候,他並沒有現在這樣的症狀,所以,咱們要幫他找回自己,而不是去做絆腳石。”
黃大當即很是慚愧的嘆息一聲,
“唉,罪過啊,差點害到道長,是我等的不對。”
其餘的人也紛紛表示,願意幫助雲道長,不就是煉丹而已,大不了,到時候他們五個人輪流著來守著,不會出事的。
道長想要煉多久,他們就陪多久。
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中,他們早已經把雲道長當作自己的家人,做得其實比一般的子女還要好。
如此赤誠之人,卻各個都是孤寡之相,這也算是世間的一大奇葩。
從前,我對此事無解,但是,經過天機閣一行後,我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方向。
“你們給我一點時間,等我把羅浮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