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電話的這個時候,丁貞手滑了一下,差點被一隻臉盆大的癩蛤蟆給打中。
對方的那巨大舌頭,猛然砸過來,還是挺兇險的。
我急急的結束通話電話,揮起寶劍就砍了上去。
癩蛤蟆的舌頭被砍了下來,失去這個武器,它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擺設,一大坨矗立在那裡,硬生生的被給磨死了。
丁貞有些心有餘悸的道,
“師父,剛才好險啊!我以為我就要被打死了。”
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打不過的時候,就要學會跑,只有傻子才會窮追不捨。記住了,我們只有一條命,不要輕易的死在不值得的事情上。”
丁貞好奇的道,
“師父,什麼才是值得的事情?”
“你要學會分辨不值得的事情,比如,死在這些陰邪之物的手裡,就是一件不值得的事情,學會排除法,去掉不值得的,剩下的就是值得的。”
對於這個問題,丁貞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很快又再一次衝進戰鬥裡面去。
他的手裡拿著的是一把小小的長劍,是我找村裡的打鐵匠給他打造的。
既然是真槍實彈的打鬥,那就不能用木製品來充數。
接下來的戰鬥,其實一直都很順利,然而,我還是裝作自己很忙的樣子,並沒有給黃祖寅回電。
我想,如果可能的話,我這輩子都將不會再回電。
我直接把手機給關機處理了。
在這個小破地方,反正也不會有人再給我打電話,而給我打的人,無事不登三寶殿,不想搭理外界的是是非非,各自安好,各管前程吧。
此時,一個古色古香的老宅大堂裡面,好幾個人坐在那裡,一直盯著坐在主位上的黃祖寅。
當看到他把手機放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能從臉上看到了沉重和陰靄。
“大哥,那孩子……”
黃祖寅舉起手來,打斷了老者的話,
“那孩子只是有事纏身,不方便而已。”
白天,我只睡上午,下午的時候,就會去道觀那裡幫忙。
晚上的時候,就帶著掃蕩四面八方。
當然,我沒有忘了丁貞這個小傢伙。
為了不讓他繼續帶著村裡的孩子搞事,我讓他白天和我一起睡覺,下午則一起幫忙道觀修建,而晚上,就一起和修煉。
他雖然不做守村人,但做我的弟子,又豈能太差勁,總要有一點能拿得出手的本事。
最最最重要的是,萬一出了啥問題,還能有人頂上。
有事弟子服其勞,我是不可能被拴在這個地方的,我的心壓根兒就不在這裡。
丁貞的成長,比起我小的時候還要坎坷幾分,至少,我的親人們都還在世,不像他,親自把家裡的人一個一個的都送走了。
這對於一個人的心境考驗,是很大的。
如此待了一個月後,那道觀已經修的七七八八,到了修繕整理的階段,只需要再配套一下家居設施,就能入住。
而羅浮村也早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村民們也從對蛇的恐懼中走出來,繼續生產活動。
每天晚上的歷練,我已經能做到半抽身狀態,只讓他們兩個自己玩,搞不定的時候再來叫我。
如果生活就這樣按部就班的過下去,我感覺自己離著發黴已經不遠也。
這樣的生活,還不如我流浪的十年間,在山林裡面自由自在的來的快活。
正在我盯著這二人對付一條大猛蛇時,我那萬年不響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
打電話的,是個既陌生又熟悉的老人,原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沒有想到,突然之間來了個電話,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大爺爺,你老有事?”
對方沉默了片刻後,有些感慨的道,
“難為你還記得我這個人。”
我沉默了,不知道要怎麼接下這個話題。
在當初,黃茗寺被人拐賣的時候,我和他之間的祖孫情就已經……
以大爺爺的能力,真心想看住一個孩子,又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事情。
當初他選擇放任這種結果發生的時候,就意味著已經放棄了我。
我恨他,就算要拋棄,也需要明言,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明面上答應了,背後卻如此漫不經心。
我無法原諒這樣的對待。
那孩子雖然和我沒有一點點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