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有個什麼東西攀附其上。
越靠近,心越慌,這竟然是穿著衣服的一具死屍,穿的還和老八一模一樣。
難道是消失的老八?
船底下的死屍,自然要弄回去,船家畢竟是收了錢的。
得知訊息後,父子兩個同時下水,費了九年二虎之力,總算是把屍體弄上了船。
這二人還在喘大氣時,我卻驚得大叫起來,
“這不是老八!”
二人急忙定睛一看,果然不是老八。
老八是個國字臉,這人臉型稍長,只是穿的衣服,也是禪院人的。
誰能想到,這竟然是先前消失的老六。
老八不見了,回來了一個老六。
被江水泡得白森森的,略微有些浮腫,但也沒有腐爛的痕跡。
這事兒怎麼說都覺得詭異。
我看著嚇傻了的船家父子,大著膽子建議,
“要不……將錯就錯,反正都是他們的人。”
老船家卻是一臉驚慌的道,
“這人定然是被水鬼抓去做了替身,突然回來必然會作妖,不敢放船上啊!”
最近幾天被嚇得不輕,帶著這個死屍上路,就像帶了個不定時的炸彈,誰的心裡不慌。
說實話,我這心裡也直髮怵。
有種奇怪的感覺,這老六輕易擺脫不掉,他能黏附在船底下一路尾隨前行,豈能輕易打發。
說到底,還是要儘快趕到龍鬚鎮,讓其入土為安。
“咳咳……咱們用漁網把他先捆起來,我再試試畫個定屍符,雙管齊下,接下來應該太平無事才對。”
船家父子早已經沒了主意,自然是按我說的辦,諾大的漁網纏了好幾遍,捆紮得結結實實。
連著兩場雨,把那一大摞草紙都泡得爛耙耙的,別說畫符紙,就是擦鼻涕都不行,只能拿到甲板上處理一下再說。
我大概是古往今來第一個用草紙畫符紙的人吧,不知道被同行知道,會不會笑死。
老道士曾經說過,最厲害的玄門之人,能臨空畫符,根本不需要什麼符紙。
當然,我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菜雞,並沒有這麼大的本事。
這草紙太軟,此時化為紙漿反而是一件好事。
小心翼翼的把其攤在甲板上,趁著二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摸了一下獸皮袋,在裡面加了點料。
重新塑造後,再曬乾,就有了些黃紙的樣子。
老船家默默地遞給了我一把小匕首,用這玩意兒切割黃紙,比我那砍柴刀方便許多。
大概是怕我把船板搞壞了吧。
總共弄了二十張黃紙,用來畫符的紙張大小,是有講究的,不是隨意剪裁就能用。
船上沒有尺子,只能依靠手指長度,自我把控。
好在,畢竟是練過的,不是什麼新手。剪裁下來的紙,長24厘米,寬6厘米,是個長條狀。
待我把所有的黃紙準備齊全,接下來就是畫符階段。
船上沒有硃砂,松煙墨,也沒有什麼雞血狗血,只能把用剩的桃木枝燒成灰,再用之前準備好的碳棒,研磨成墨。
當然,裡面同樣也加了料,滿滿當當的,也弄了小半碗黑漆泛紅的汁水。
用二十張符紙對付一具死屍,多少有些誇張了,只在其額頭上定了一張。
其餘腋下,胸腹處等,則把符紙疊成三角形等塞進去就好。
至於船門口,窗戶等,也依次貼了一張,只一下,就耗盡一半的符紙,剩下的被我隨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
期間得主意防水,保持乾燥,不然就會失效。
這麼一套流程搞下來,天都幹黑了,三人繼續上岸混日子,就留著老六待在船艙裡。
這裡地勢開闊,就算老六最後還是屍變了,三人也有退路。
如此這般熬了一宿,半夢半醒的補了一點精神,竟然無事到天亮。
回到船上一看,老六安安靜靜的待在那裡,並無任何異樣。
還沒等三人慶祝一下,年輕的船家指著船尾處,突然失聲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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